第73节
��,另寻个话头儿,“我听说昨儿尚书令到府上来过?”

  允淑瞧着她这是不套出些什么不走的架势了,尚书令是福王连襟,昨儿过来吃罪她,可不就是受福王的撺掇么?今儿跑她面前来装傻充楞。

  打个哈欠,她揩揩眼角挤出来的一抹湿痕,瞧着累的不行,囔鼻道:“王妃真爱说笑哩,尚书令昨儿来没来过,您竟会不知道么?”

  柳氏捏捏腰间的穗子,叫允淑说的脸上挂不住,眼里含了泪花,“李大人心里不舒坦,说这样的话来挤兑我是应该的,谁让我家王爷先惹了您呢。本想着同为女人,李大人是知道我的不易的,我家中只两个女儿郎,阿姊许了尚书令,好歹算得上门当户对,倒也夫妻和睦。我却入了王府,成日提心吊胆过日子,在府上哪有我说话的道理?今儿过来府上,我实话同李大人说了罢,都是王爷安排的。”

  允淑捏着帕子,心思百转千回。柳氏讲的这般委曲求全,叫她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有些怅然,缓了缓欲开口安慰两句,就听得外头冯玄畅说话。

  “内子这会儿精神头不大好,若没旁的事儿,王妃就回吧,顺道替咱家给福王爷带句话,户部的浑水咱家不想搅,摊到手里头来也是没办法,还请他大人大量,别跟咱家一般见识。”

  人负手在屋里站定了,冷着一张脸,尚还有余温的屋里头立时结上层霜似的,透着冷意。

  柳氏哆哆嗦嗦把手里捧着的茶盅子放在桌角上,缓缓站起来,舌头打结,“也……也是叨扰久了,那,那李大人且好好歇着。”

  丫头掺着她出了掌印府,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着步子出来的,深深吸一口气,觉得脑子有些短路,心道怎么有人光是看着,就吓得不能喘气了呢?

  允淑斜倚着椅背,把衣角捏熨帖了,强打起精神,说,“这福王妃瞧着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既不雍容也不华贵,说个话儿捏着,怎么都不像个王妃,想来在王府里头没体面。”

  他去拉她起来,“且别说她了,也不值得你替她抱不平的,咱们得快些去提刑司,我怕福王有什么动作,先叫覃时带锦衣卫去户部拿人了,这事儿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大禹圣者,乃惜寸阴,动身吧,别搁家里头犯困顿的。”

  允淑知道这是耽误不得的大事儿,也不拖泥带水,眼里沉静,蓦然一笑,挽上他得胳膊,“我小小的提刑司衙门蓬荜生辉,上回官家给我坐镇呢,这回你也来给我撑腰,还不得叫旁人羡煞死了,走罢。”

  提刑司今儿开了府衙的大门,准许街上的百姓们到内院里头听一听,张贴布告上说的明明白白,堂上审的是户部司珍贡赋。

  这个朝官儿在百姓眼里头可是个黑心肠子的,大家不会往上头追溯他主子是谁,替谁出力,只知道他贪,巨贪,搜刮民脂民膏,三番四次催税收,朝廷规定每年税收两次,春秋各一次,这个贡赋在朝廷规定的税收上又加三成,每年收五次税不说,尤其增加商户税收,只要现银。

  商户们苦不堪言,投告无门,只能吃哑巴亏。

  一听说提刑司抓了这个人,眼下开堂审问,整个街上炸了锅似的,一窝蜂涌进提刑司衙门来,各个振臂高呼,“杀贪官,为民做主,青天大老爷要替/天/行/道了。”

  好不容易衙门才算静下来,允淑望望跪在杀威棒前的贡赋,摆出为官的威严,厉声质问,“堂下所跪何人?”

  贡赋一仰脖,不服气道:“你也敢拿我?没出去打听打听,我可是福王的人。”

  他站起来,捋捋摆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