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小厨房做了几样菜,咱们边吃着边等他。”

  她搓着手,道好,跟在他后边进了园子。

  数这边最是清净,他还养了两只白头翁在枝头挂着的金丝笼子里,叫声婉转柔和,不尖利也就不吵人,夜色里十分悦耳。

  他给她夹菜,瞧她一直往枝头上瞅,就问她,“可还稀罕?”

  她回说稀罕,问他是专门给她养的么?

  冯玄畅说是。

  廷牧引着李葺来,远远看着他们坐在院里用饭,李葺扯着嗓子喊话:“你们两个人怎么就把日子过起来了的?”他一把推开前边引道儿的廷牧,快走两步到桌前,搬了椅子结结实实打桩一样坐在冯玄畅和允淑中间,总算是圆满了,侧头怼冯玄畅,“你这丧天良的,这么小的姑娘你也好下得去手?!我真真是看错了你。”

  他目光悲凄凄,惶惶然,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允淑垂头叹声。

  冯玄畅由着李葺在那里咋舌,且把他和允淑结结实实挡在两处,搁了筷箸,“你叫人给我递信儿,说查到李家二姐儿的下落了,是在哪里?”

  允淑猛的抬头,撑手去扯李葺的衣摆子,“是真的?二姐姐找着人了?”

  李葺说是,捏着她的袖子把她的手拿开,“果然是齐晟做的好事儿,给囚在黎塘那样没人的庄子里,若不是西厂办事利落,把人治了罪收在狱里,只怕还打听不着。”

  允淑着急,恨不能立时就见到李允善,坐的也不安稳,追着问:“李大人您把二姐姐救出来了么?如今安置在哪里?我现在可能去见见么?”

  李葺垂眼,略有难色,“怕是见不上,我到的时候,庄子空了,有个年岁大守庄子的老头儿,说你姐姐已经疯了,齐晟被抓去大狱那天,守庄子的人卷了钱财各自逃命,也没人顾得上李允善,估摸着应该是走失了。你也别急,我遣人沿路打听去了,即是疯了就指定显眼,不怕找不着。”

  她泪眼汪汪的,屈了胳膊把脸埋进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二姐姐疯了,好好的人得是被糟践成什么样,才会疯了?

  钝刀子割肉一样疼,疼的她说不出话来。

  两个男人坐在那里,是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到底是李葺没忍住,开了口,“你也别哭这么狠,沿路打听,应该是一路往北去了,你琢磨琢磨,你们家在北边儿有没有亲戚什么的,许是去投奔亲戚去了?”

  允淑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没有,北边没亲戚也没的熟稔的朋友。”

  李葺皱皱眉,“那就难办了,我派出去的人打听到张掖,再往北不成了,回信的人说张掖北边染了瘟疫,到处都挖了沟壕,怕瘟疫往南边散,张掖的县丞正拟了折子往朝廷这边送。”

  允淑不太计较这些,她也不是不惜命,可事情牵扯到她二姐姐李允善,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初两人被迫分开,她就想着,就是要死,也得死之前再见二姐姐一回,不然去了那边,也不得安生。

  她哭一阵子,等李葺走了,磋磨了冯玄畅整整一个晚上。

  睡不着,铁了心的就是要离开宫里,亲去张掖以北去找人,说的信誓旦旦的,“张掖再往北就是宁苦,你瞧我二姐姐满心里装的都是我,李大人不是说她疯了么?疯了心里还记挂着我呢。”

  说一阵儿哭一阵儿,他安慰她也不成,软话说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