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厉绝痕看出她的不安与内疚，他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不怪你。”

  这事说白了。

  除开帝延卿，不能怪任何人。

  顾知没有义务要去救约瑟夫。

  而约瑟夫是自愿跳下去的。

  厉绝痕早就知晓约瑟夫的心思，他一直认为那个倔强要强，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的表弟，身上缺乏一种较真的性格，却还是对他了解不够，约瑟夫较真起来，豁出命都行。

  他对江佩娆深厚的感情，不言而喻。

  厉绝痕唇边勾起一丝清浅的弧：“换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因为我，他才会死！”

  江佩娆深感内疚。

  厉绝痕平淡清浅地道：“那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不了解厉绝痕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定会认为他凉薄，但只要稍微了解他一点，便知他说的是真心话，约瑟夫是个从小野大的孩子，除了给他庇护，厉绝痕很少管他的事。

  他们的教育讲究放手，何况约瑟夫还是个男孩子，厉绝痕不会像个女人一样管着他，只要约瑟夫清醒的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便好了，对自己做出的选择不后悔，他还有什么好说？

  无论什么结果，那都是约瑟夫的选择。

  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结果就他自己承受。

  死也好，活也好。

  厉绝痕管不着，他也不可能去管。

  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柔软，出声道：“他很喜欢你，应该说爱你，他对你的爱不比我少。”

  江佩娆低声：“喜欢我的人下场都不好。”

  厉绝痕笑了笑，摸摸江佩娆的脑袋：“下场好不好，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不怪我吗？他是你唯一的亲人，我没把他带出来……是我害死了他。”江佩娆还是愧疚。

  厉绝痕开口：“你已经尽力了。”

  “你不要讲这些话安慰我，我很难受，你尽管责怪我骂我，不理我，但你就是不能安慰我！”厉绝痕越安慰她，她越愧疚，她感到可耻！

  “还记得我很早之前跟你讲过的话吗？”厉绝痕问。

  “什么话？”江佩娆不记得了。

  “就知道你忘了。”

  厉绝痕无可奈何，抱着她的力度紧了紧，道：“我说了啊，有一天面对帝延卿，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要杀了他。”

  江佩娆身子一僵。

  厉绝痕似有所察，吻了吻她的额头：“佩娆现在是我的，心里就不能再惦记别人，我们和他是仇人。”

  江佩娆的身子微微轻颤了下。

  厉绝痕把她抱得更紧：“不要让我失望。”

  “我知道……”

  她低低悲鸣了一声。

  他心疼极了，除了把她抱得更紧之外，别无其他办法，他只能用这最有力的拥抱告诉她，谁才是她该在意的人。

  佩娆啊，佩娆。

  他真的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