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重汉三又回来了
  翁祖师居住在最西边的茅屋之中,重谣去时他恰好练完一整套功法。

  翁祖师慈祥地笑道,“来得这么早。”

  重谣汗颜,“晚辈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日日度日如年,恨不得一觉醒来想起所有事情。

  翁祖师道,“一切缘法自然,皆不能强求。”他点到为止,便招手示意重谣到他面前去。

  他并拢两根手指,搭在重谣脉上,忽然问道,“你与姓齐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重谣一愣,他从未刻意思考两人关系,在他看来,齐公子上悯天山寻他,保护他,以身犯险替他挡刀,这么高傲的人为了他甘愿扮做女子,甚至为了他被赶下蓑翁岛也不吭一声,想必是他极为要好的好友罢。

  他正想对翁祖师说两人是极好的朋友,脑中却闪过齐怀菘与那位董姑娘在一起的画面,他心里五味陈杂,便说不出那一句是极为要好的朋友的话来。

  翁祖师问了这个问题却不以为意,反而专心为他把起脉来。

  稻田之中,一大早便被翁祖师弄去除草的容寒尽也问了齐怀菘相似的问题。

  “怀菘,你对重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彼时,齐怀菘挽起衣袖,将裤子扎在膝盖上,赤足走进稻田,一双羊脂玉般修长的手毫不在意地探进田里,将野草连根拔起,他行事游刃有余看似熟稔,但熟知他的容寒尽却知道,这是养尊处优的齐庄主第一次做这种活儿。

  齐怀菘看起来专心致志,其实心思早已飘进了最西边的茅屋之中,满脑子都在想,重谣若是想起了那三鞭,想起了那毒药,想起了欺霜,想起了一切他对他的不好。

  他目光沉沉,此时容寒尽问他,他对重谣,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呢,或许是再也没人即使那样被自己对待也还舔着脸说喜欢自己,即使被误认为凶手被毒打了一顿,服毒都无法令重谣退却的热情令他动摇吧。

  他与应千雪一同前去悯天山,不仅因为愧疚,还因为他想知道,重谣的热情会持续多久,世人都说郞玉公子容貌无双,狠绝毒辣,但却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狠绝毒辣不过以讹传讹,齐怀菘不善言辞,也不屑为自己辩解。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间茅屋上,心中对恢复记忆之后的重谣既盼望又害怕。

  齐怀菘道,“我……不知。”这种感觉或许是喜欢,但他心里却莫名抵触这两个字,

  身在局中,不知此局何解。

  感情的事,终究还是得自己看破。

  容寒尽将口中的话尽数咽下去,他伸出沾了泥浆的手,在齐怀菘的肩上轻拍了两下,留下几个显眼的手掌印。

  “好了,今天我们要把这些野草除尽,没别的功夫想其他事了。”

  齐怀菘默默扔开一根野草,躲开他的手。

  “容兄,应千雪走时,你是什么感觉?”齐怀菘不动声色地在容寒尽心上插了一刀。

  容寒尽回忆起应千雪两次离他而去的背影,笑的无奈。

  “心碎的感觉吧。”两次离去他都与傅悬月在一起,每当想起这个令他痛心疾首却十分无奈的事情时都像是一种磨炼,直至日复一日后的麻木。

  午时,从茅屋之中走出满脸倦意的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