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

  他说着抱歉地话,可言语姿态间并不带丝毫愧意,仿佛在大婚之日让新封的皇后在房中等他三个时辰也算不得什么事。

  姜宁灵也的确没放在心上。

  不论如何,眼前这人能开口解释一二,已然在她意料之外了。

  从京北行宫里不受宠的太子,到如今以雷霆之势铲除异己的铁腕新帝,穆淮行事向来不必顾惜旁人的心情。

  不必,也不想。

  姜宁灵低低应了一声,见穆淮起身,便也跟着起身。

  穆淮显然没料到她会跟着一并站起来,便停在原地,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姜宁灵不觉有他,来到穆淮面前,抬手为他宽衣。

  她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倒叫穆淮眼中复杂几分。

  姜宁灵此时心中正紧张着,与穆淮离得这般近,叫她呼吸都不由得轻缓了些许。

  入宫前早有嬷嬷教了她规矩,姜家也知晓新帝应允娶这位姜氏女为后多半是权衡利弊的结果,并不带何感情,在她入宫前也叮嘱再叮嘱,行事差错不得。

  她是姜家捧在手心长大的姑娘,在府中向来只有旁人让她三分的份儿,这等看人眼色伺候的事儿,倒真不熟练。

  方才见穆淮起身,姜宁灵自是认为他是要沐浴更衣,便跟着站起来,想尽妻子的本分。

  虽说这规矩已经学了许多遍,可姜宁灵到底是未经事的小姑娘,眼前又是放在心底许多年的人,难免有些紧张。

  一件外袍解得磕磕绊绊,好一会儿都没弄下来。

  正当她开始有些心急时,被穆淮按住了手。

  “你是皇后,不必做这些。”

  话音一落,便有宫人上前为穆淮解下外袍。

  姜宁灵的手顿在空中,片刻,又若无其事般地收回了身侧。

  若竹帮着姜宁灵解下繁复厚重的衣裳与首饰,一番梳洗过后,又回到了榻边。

  姜宁灵在府中原是个磨磨蹭蹭的主儿,沐浴泡·澡泡上半个时辰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不过今日里她可不敢由着性子慢慢来,与若竹兵荒马乱了一阵后,披上一件素色的中衣就快步出了来。

  原是担心穆淮等得不耐,不曾想出来后往榻边一看,并无人影。

  若竹四下一看,见门口候着的宫婢似是方才随着穆淮一道来的,便快步上前,想打听打听穆淮的去向。

  姜宁灵站在榻边,见若竹与那宫婢低语了几句,又快步回来,在姜宁灵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得若竹从那宫婢口中得来的消息,姜宁灵倒有几分诧异:“陛下仍在浴池中?”

  永安宫作为皇后的宫室,内有一个浴池倒算不得什么太稀奇的事情,叫姜宁灵诧异的,是穆淮居然待在浴池中这般久。

  在她的印象中,穆淮不是一个有这般闲散心情的人。

  姜宁灵迟疑一瞬,决定去那边瞧一瞧。

  若是再干等在榻边,未免显得有些傻了。

  永安宫内这浴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容两个人绰绰有余,却又不显空荡,四周陈设也华丽精美至极,不难推出当初修建之人意谷欠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