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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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心里顿时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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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里针对水稻大棚开了几次会,其他都好说,只有这个塑料薄膜的问题很难解决。

  沈奉给好几家厂子打电话,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没有生产这个东西。

  他表面镇定,心里其实急的已经上火了,晚上没顾上回家吃饭,还四处跟人联系,看哪儿能生产出货源。

  赵菀香给他留了五张肉饼,又趁着天黑,给住在水稻田边的范教授送过去两张。

  范教授睡着她两床新崭崭的被子,吃着她烙的肉馅饼,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七年了,他从受人尊敬的教授沦为坏分子,被人唾骂,欺辱,冷眼相待,像个瘟神一样,没人敢靠近,如今却在这里感受到来自一个陌生人的温暖。

  他心口都微微发烫。

  赵菀香也不用他感谢,把东西送过来就直接走了,甚至都没和他多说一句话。

  她走在回去路上的时候,刮起的风里突然夹杂着雨点落下来。

  要下雨了。

  赵菀香想起人们说起这里的天气,就用两天一小雨,三天一大雨来形容,赶紧遮着头顶跑起来,回到宿舍院子,站在屋檐下时,看到职工家属们一窝蜂地往一家人门里钻。

  赵菀香记得那是队里的会计家,会计是个老汉,跟老婆育有两个闺女,都在队里上工,他们家跟胡大婶家一样,也是原先农场的老职工。

  她拉住一个人问,“老会计家咋了?”

  “他老婆不行了!”

  赵菀香赶忙过去,从人群里挤进去,就见昏暗的灯光下,潮湿的屋里头,老会计正跟两个闺女站在床一边抹眼泪。

  床上躺着瘦骨嶙峋的大娘,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被子,大娘眼睛紧闭,嘴里却在胡言乱语着。

  何大姐一早来了,在旁边安慰着这家人。

  赵菀香走到她身边,忍不住小声问,“叫卫生员了没?”

  “叫了。”

  “大娘怎么会突然这样?”

  “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前段时候在地里摔了一跤,就一直躺在家里歇着,结果这一天天的反而养出病了……”

  何大姐叹了口气。

  堵在门口的职工家属们也在唏嘘,“她就是身子弱一点,养养不就好了,咋就突然不行了。”

  “哎,自从那天下了暴雨,就起不来了,人也不对劲了,清醒的时候还正常点,不清醒的时候好像啥东西上身了一样,像小娃娃一样哭……”

  “啥,有东西上身了?”

  现在不搞迷信那一套,但老百姓根深蒂固的思想里还是很惧怕这种东西,一听那话纷纷窃窃私语起来,没一会儿就说的有鼻子有眼,有人还说能在老会计他老婆身边看见个黑影子,怕是真跟上要命的东西了。

  要能找个巫师来破破,说不准就好了!

  何大姐好歹一个指导员的老婆,怎么可能任由他们宣扬迷信,赶紧皱着眉头制止。

  赵菀香反而低头思忖起来,稍顿后想到什么,她看向四周的墙面和屋顶,就见这屋子里潮气重的很,屋顶坠着密密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