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小姐醒过来了
,可是对于守着她的人而言确实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她梦到了真正的克洛莉丝·达西提起的那个古堡,看到了那一幅与她面容一样的画像,还知道了作画人名叫弗拉德·则别斯·德,然后古堡里的书房长着尼日斐花园的脸,里面还有一位福尔摩斯先生。

  这倒也不奇怪,梦本来就是多项元素混合的产物。

  克洛莉丝听到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她由这阵脚步声预判出她即将看到达西先生焦急而欣慰的神情,正如她刚来到这个世界见到他时那样。

  她不是第一次晕倒了,身体素质实在是不乐观。

  “你醒了,”克洛莉丝看到的达西先生虽然衣着打扮还是整洁光鲜,但是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他在她的床前蹲下,关切地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儿想喝水。”克洛莉丝觉得嗓子很干。

  刚才的那个女佣给她端来了一碗水,克洛莉丝捧着碗喝了下去,水里头兑了几勺蜂蜜,她的喉咙间漫着丝丝甜味。

  “我昏了多久了?”

  “整整七天。”达西先生回答。

  这七天里,许多名医来诊治,都说克洛莉丝得了一个怪病,没人能说得上来具体的病症病称,他们暗示达西先生准备后事。

  心焦的达西先生发了一通脾气,他请医生来是为了治疗克洛莉丝的病,而不是想让一个又一个的人来通知他克洛莉丝已经无药可治。

  九年前,同样的病症都可以治疗,他不相信现在就治不好了。

  一位九年前就为克洛莉丝诊断过的医生告诉达西先生,这次的病情比九年前更加凶险。

  而克洛莉丝能够醒来,完全是在达西先生的坚持下,用了最冒险的治疗方法,逼出来一身红疹,红疹消退,她才慢慢好起来。

  “这么久啊……”克洛莉丝嘟囔了一句,她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尼日斐花园了,于是问,“我们在哪里啊?”

  达西先生:“伦敦。”

  “我们现在在伦敦?”

  “我们现在在伦敦。”

  “我记得昏过去之前宾格利先生正在求婚,你和伊丽莎白待在一起,我正要去找你们呢!”克洛莉丝回忆。

  达西先生咳嗽了两声:“宾格利写信来说他已经求婚成功了,婚礼会在两个月后举行,希望你调理好身体去参加他的婚礼。”

  “当然会的。班内特小姐和宾格利先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她的妹妹伊丽莎白呢,你有收到她的信吗?”

  “她应该是从宾格利先生那里要来了地址,给你写了几封信,都是问你的身体状况的。”

  “那她有写信给你吗?”

  达西先生的反应特别大,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她怎么可能给我写信?”

  “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们不是能相互写信的那种关系,”达西先生道,克洛莉丝望着他,他停顿了一会儿,慢吞吞补充了一句,“但是你一直躺着没有醒过来,我就替你告诉她你的身体状况了。”

  尽管伊丽莎白后来的信都写给了他,可这当然不能算通信,他们谈论的也是克洛莉丝的病情,他只是替克洛莉丝回复罢了。达西先生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