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为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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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新郎拜堂…………”

  三摆之后,一个“送入洞房”终于让我有了解脱的轻松之感,随即又一只手又被抚上,“送入洞房。”

  一场礼下来,一天的白天也将近要过完了,我从喜帕下面看见走廊边上种的叶子很大的的矮树,也看见了柱子经红漆一刷,焕然如新。

  天在一点点的黑了呢,看四周已经被蒙上了灰色,我心中这样想。

  “新娘跨马鞍,夫家平平安安。”媒婆带着些揶揄的语调让我有些不爽。

  一走进新房,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光,媒婆将我放在床上,被子下的核桃桂圆枣子硌的我有些不舒服。

  “哎哟,新郎这都看到了呢,那可不行,前院一大帮客人还等着您敬酒呢,一会儿新娘盖头掀了,让您看个够。”

  随即而来的是一声声嗤笑,一阵喧哗过后,随着一声关门声,屋内便一下子静了下来,仿佛外面是一个世界,里面又是一个世界。

  我这,就算是嫁人了,坐在床边,我低着头想着,屁股上已经适应了核桃桂圆红枣所带来的硌感。

  屋子里没有人,我随后将盖头拿下,看了一眼四周。

  一片光亮,全被红色盖过,囍子金纸盖着的两个红烛还在燃烧着,比屋内其他红烛都要燃地猛烈,不时还会跳动一下,红烛下面,便是用两个摆底支撑的撑杆,我心中一动,便起身向它走去。

  一会儿张守鑫就会用它将我的盖头挑开。

  两只手拿起撑杆,我打量着它,并无什么特别,随后便用一只手拿着撑杆四分之一出,在空中挥舞着。

  看见床上一床被子,大红色,上面还绣着交劲的鸳鸯,无一下子玩心全无,动作也顿住了,然后将撑杆放好。

  一片惆怅涌来,没有一丝缘由,感到有了一些风衣,我转头一看,原来窗户没有关,便向窗边走去。

  隐约能够听见前院传来的喧嚣声,和前院比起来,这地儿显得忒儿寂静了。

  院外走廊上还挂着一盏盏大红色的灯笼,照得走廊也成了一片红,连我之前路过时通过盖头看见的大叶子矮树都成了红色。

  张守鑫家的房间是沿着走廊修建的,弯弯曲曲,九转连环,也算别有一番味道,而我的对面,便是坐在走廊上的牧童。

  他坐在那里干什么,我眉头一皱,便一直盯着他。

  高挂的红灯笼也把他印的偏了红色,一身红衣,将他的脸衬得像是黄昏的余光,一只脚放在走廊上,明明是极其洒脱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是显得那么落寞,将手抬起来,放到嘴边我才看清原来是酒壶,像是流水一样倒进他的嘴中。

  牧童是好看的,身心颀长却不宽大,脸也是棱角分明的,再加上常年的习武,给他浑身上下又增添了一份英朗。

  看着他那样,我眉头皱的更深了,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双手握成了拳头。

  从阴影出走来一人,竟然是小椅子,就站在他面前,什么也没有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牧童,不待一丝情感,不经意时,他抬起头,正好与我四目相对,我竟有了一些被抓现行的慌张,好在善于隐藏情绪,面上依旧丝毫没有破裂,然后转身而去。

  我知道小椅子,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来,有时候我会怀疑小椅子有没有心,好像不管什么是都触动不了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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