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p;“关哪儿来着,我听人说是关了藏书阁?”

  “哪儿能呢,是关柴房里了,关了一整晚!”

  话越传越不像样。

  昨日的事情被人添油加醋地说来说去,说什么的都有,温浓算是被摘了出去。

  “看不出来啊,苏雪梅胆子这么大。”

  “谁说不是呢。”

  众人在笑苏雪梅任性不懂事的同时,也暗暗羡慕着她有这样出众的兄长,哪怕是作弄了兄长,姑娘们谈论的更多也是苏雪和,譬如他被关在里头心情如何啦,罚妹妹抄书太好玩啦,方才在走廊上面有没有看她们一眼啦,如此种种。

  还有人来追问温浓和苏雪榕两个具体内情的,温浓只好推说不清楚,苏雪榕倒是很认真地敷衍了过去。

  温浓下学后照常往男子学堂那边走,没成想在学堂外碰见了似是等候已久的苏雪和。

  “表哥。”温浓对他笑,笑里有点儿心照不宣的意味。

  自从昨晚被关在一处,苏雪和也有些共患难的感觉,笑着走过来,开口道,“表妹,我来找表弟说几句话。表妹倒是一日不落地来等表弟回家?”

  温浓笑着点点头,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知道他多半是为自己而来。

  温渚和苏雪和同岁,只略小了月份。苏雪和才华斐然状元有望,而温渚不擅读书,对比太过鲜明,以至于温渚虽佩服苏雪和的本事,却并不很亲近他。

  苏雪和也不是多热络的人,因此两人的关系一直在客气有礼的状态,哪里有什么要在私底下说的话?

  而更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表哥本可以大大方方地来找她说话,这回却拐弯抹角,好像不蒙上一层遮羞布他就自然不起来。

  这种转变是可喜的。

  “我今日也去过你们那儿,是给雪梅请假的。今早我去寻她,将她训得哭了,因此不肯来学堂。对了,我罚她抄书,因为这对她来说便是重罚了,表妹也知道,雪梅是不好读书的。”

  “我知道表哥是为了让我好受,但我其实并不怪雪梅妹妹。”温浓笑了笑,“昨晚有表哥陪着,我一不冷了,二也不怕了,就是晚上躺下之后设想了一番要是没有表哥一起,只我一个人被关着,一关还是一整晚,这才有些后怕。”

  她这么说,既没有抹掉自己受的磨难,又叫苏雪和觉得倍受感激与依赖。

  苏雪和道,“表妹大度,不代表我可以不作为。”

  他就是这样正直,温浓却不想和他这样正经来正经去,便开玩笑道,“表哥倒是会捏人短处,就跟找穴位似的,一扎一个准。那表哥瞧瞧,若是我犯了错,怎么罚才叫我心服口服?”

  苏雪和先是笑,“表妹乖巧懂事,才不像雪梅那般令人头疼。”

  温浓要听的哪里是这些话,便撒娇般追问,“表哥说说嘛,我想知道在别人眼里,怎么才能制住我。”

  她说的并非“在表哥眼里”,而是“在别人眼里”,没叫苏雪和生起戒心。因而苏雪和神态自然地看着温浓,目光不自觉地在她面上逡巡,似是在寻她弱点。

  “我觉得表妹无法忍受的惩罚应当是……”苏雪和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笑意开口,“蘸了墨水在面上涂画?”

  “哎?表哥是觉得我很看重脸吗?”温浓佯怒,又很快破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