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
��他紧盯着她腰部的眼眸也一阵收紧。

  这不可能?

  他几天前把她捡回来时候,腰部的子弹擦伤虽然称不上很严重,但也是血肉模糊的状态,甚至还发炎引起了高烧?昨天他替她换药的时候,伤口只仅仅长出一层易碎的血膜,是一触碰就会出血的状态。

  为什么今天,这道糜烂的伤口已经重新长出了粉白色的新肉,而且完全不受这场大雨的影响,伤口周遭的皮肉都是生长好的模样。

  给她用的中药,于洋用过八年,什么时间能好他一清二楚,最明显的功效也只有弱化痛苦这一项。

  他攥紧手里浸水的绷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危险正在靠近这里。

  “怎么啦?”许知渝看他愣住,视线移到侧腰,眼底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像是早就习以为常:“咦,又好得这么快啊,应该不用上药了吧?”

  她想都不用想,其他地方的擦伤肯定已经不剩一点痕迹,毕竟这种特殊体质,遥远记忆里让人遍体生寒的集中营也找不出第二个。

  “?嗯。”于洋收回手站直身体,又拾起被扔到一边的毛巾细细的替她擦头发,然后在许知渝看不见的地方,轻微的眯了眯眼。

  雨停在傍晚,比起往常天色暗了大半,整个天空都是麻木的鸽灰色云流,穹顶似乎离地面近了很多,压抑的窒息感贯穿着整个印里。

  许知渝简单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衬衫,歪头看他将煮沸的热水倒进杯子里,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于洋没抬头,手背试了试杯壁的水温,眉间折出不耐的痕迹,分明的骨节那里被烫的洇出绯红。

  “于洋,这附近有没有电话呀?我赖在你这儿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伤也好了,所以想联系我的家人接我回去。”她这么说着,抱着商量的语气。

  平心而论,除去一些十八禁的画面,他对她真的很好,虽然脑子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身世也很可怜,和她一开始对他的印象大相径庭。

  可她毕竟不属于外区,终归是要回去的,还有很重要的人在等她。

  于洋捏着杯子的动作下意识一紧,然后“嘭”的一声,满是沸水的玻璃杯突兀的爆裂开!锋利的碎片凌乱的划过两人的视野,和滚热的液体一并淌满他苍白的掌心。

  “我靠!你没事吧?”小姑娘吓了一大跳,蹦下床着急的扯他的手检查,幸好玻璃碎片没割到他,只是水的温度太高,烫到他整个皮肤泛起吓人的深红。

  “这杯子什么破质量,你疼不疼啊?吓傻了?”许知渝低头冲他的掌心吹了两口气,然后揪着脸色僵硬的于洋进了浴室开冷水冲洗。

  “问你话呢,疼不疼?”她捏着他的手腕,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看他傻愣愣的站在那,忍不住伸脚踢了踢少年的小腿。

  “?不疼。”他说谎了,痛觉死死牵扯住神经。

  如果换作是别人,水杯裂开的瞬间早就条件反射的收手,只有他跟个大聪明似的,要不是小姑娘冲过去,估计现在还攥着玻璃碎片傻站着。

  “你看我信你吗?说疼又不丢脸。”女孩朝他翻了个白眼,又心疼又无语,她之前学做饭指尖不小心碰到锅沿都疼了好一段时间,一点点面积足够她嚎一阵子。

  他怎么可能不疼。

  其实对于于洋来说,这点烫伤程度和之前任何一次受伤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