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怨
��有理,便道:“惘极境沉闷无趣,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让你死的太快也不美,有什么遗言说来听听,以后可遇不到像你这样的傻子自己送上门。”

  季风一副没错就是这个理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开始进入情绪,道:“你们都知道我娘白露霜走的早,那时我才六岁,我懂什么生啊死的,长大了一些才知道,娘走了,永远不会回来的那种。”

  他面前的,识海里的妖魔鬼怪才不懂什么叫怜悯,只是听着更加来劲了,墮世九尾空洞的眼睛也专注地看着他。

  “我常常在山门外等,因为族中长老跟我说我娘出远门了,短时间内回不来,我想啊,短时间回不来,长时间就得回来啊,她总要回来的,于是我每隔三天就去山下等,每隔七天去城外等,每隔一个月去我外公地界等,等我长到九岁我才相信,我娘不会回来了。”

  季风扫了一眼墮世九尾,尝试着找回无限识海主动权,但没用,稍微有点苗头就会被那股力量按下去。

  那些黑漆漆地东西还在等后文,见季风停顿了,催促道:“然后呢然后呢,所以你的遗愿到底是什么?”

  ,,,季风才不怀疑自己讲的不生动,只是这群妖怪太冷漠了而已。

  “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季风指了指墮世九尾“手”中的银锁,道:“没能留住我娘。你手中的银锁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将它戴在身上,告诉我娘,她对我的期望,我会铭记。”

  他没办法准确的下结论,但他能察觉到,自银锁响起的第一声起,周围有另一东西在迅速靠近,气息和这些邪气完全不同,像是应召而来,他想赌一把。

  包括墮世九尾在内,在听的都沉浸在自己并不理解的人间至孝中,然后不留情面的起疑:“这银锁不会有问题吧?”

  好机灵。

  季风几不可见地噎了一下,解释道:“我是知道你们恨我娘恨地深沉,必定不会给我留全尸,所以我都没要求佩戴它一起入土,只是想在我娘来过的地方再戴一戴,以期她在天之灵能够看见而已,这都不行?”

  那些声音停了停,像是在思考,很快就思考出结果:“说的也是,就给他戴一戴吧,等吃了他再研究银锁有什么问题。”

  季风勾勾唇。

  “就算这银锁有问题,他一个普通人,能翻出什么花。”

  墮世九尾想了想,觉得不会出什么问题,就伸“手”递给他了,看他要干什么。

  季风接过银锁,双手合十握在手中,以一副虔诚又略带怀念地表情将额头抵在上面,嘴上念道:“娘,儿子不孝,还没活过二十就要来见你了,辜负了你的期望,儿子有愧,,,”

  如果这些黑气有人形,一定是拢着手目光呆滞地看着季风神神叨叨地握着银锁招魂。

  招魂?

  被一干看戏的黑团围住的季风,此刻正像个神棍一样闭着眼,举起手中的银锁,招魂一样晃动两下,发出清脆的铃铃声。

  摇一下还不够,季风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各个方位都没放过,可不就跟一招魂的神棍一般无二么。

  墮世九尾都看愣了。

  转身的瞬间季风嘴角露出一个笑,没“人”注意到,先前那股发出异动的东西正在靠近。

  他猜对了,只希望招来的不是更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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