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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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风银心跳快,其实季风也好不到那里去,从在楼下季风抬眼蓦然再见到风银时,一池心湖就平静不了了,他极力的压制着自己这几日积压发酵的情绪,才让此时两人之间还留有余地。

  “收了我的花又收了我的吊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季风手抵在屏风上,他比风银高一些,一双桃花眼轻垂着看着偏着头的风银,刚好看到露出来的柔软的耳朵,连着流畅的脖颈线条,慢慢没入衣领里。

  季风喉结微动:“听闻阆风族长历代都叫银镜,只有在成为族长前有自己的名,风陵渡一别太匆忙,还未请教,公子何名?”

  没得到风银回答,季风继续道:“怎么?你我已经陌路到连名字也不能知道的地步了吗?”

  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让风银有些喘不过气,但面上毫无痕迹,风银眼睫动了动,启唇道:“洵舟。”

  “洵舟。”季风声音越来越低,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灼热:“洵字为远,欲知别后相思处,落叶飞鸿在远舟[1]。”

  话落,季风注视着的那抹星芒终于对上他的眼,在昏黄的烛火中跳跃闪烁,

  便是这抹光,跃进他浑浑噩噩的生命,每每让他炙热不能呼吸。

  名字是不是人命运的刻印?

  他们两个,一个是江河孤舟,一个是千里徙风,皆是放逐天涯漂零之人,本该纠缠在一起。

  季风已经足够直白,风银体凉,此时被季风抵在屏风上,他能清晰的感受道不断传来的温热,不属于他的温度,和那慢慢靠近的滚烫的气息。

  细密的麻痒瞬间爬遍了全身,像被夺了舍,他却没有半点想要推开的意欲,眼前这个人,是他生命中唯一靠他这么近的人,不在乎他的身份,不在乎他的疏远,是一簇风雨无阻要靠近他的火焰,残忍融化他赖以苟活的坚冰。

  多么危险。

  季风抬起手掌,指腹轻抚过风银比雪还细腻的脸颊,心中澎湃的潮水不由分说的淹没他的意识,本欲点到为止,却一步步沦陷,越是靠近,越是无法自拔。

  咚咚咚

  这场情难自禁的心潮起伏差一分便将长成惊涛巨浪,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整间客栈都没什么人,周遭安静的很,显得敲门声格外清晰突兀,也敲醒了风银,方才的他失了自我般,此刻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忙推开季风的手,逃离了这场催人落入深渊的禁锢。

  老板贴着门,小心的问:“二位公子,酒来了。”

  季风摩挲着还留着风银气息的指尖,脸上表情淡淡的,目光被阴影遮挡,说不出是何意味:“进来。”

  老板哈哈道:“原来二位公子是回房了,我这一转身的功夫,桌上就没人了,我还以为二位看不上小店的酒菜,走了呢。”

  话落老板见两人气氛怪怪的,识趣的放下酒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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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欲知别后相思处,落叶飞鸿送远舟。--《送刘仁规》清.裘琏

  季风:好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