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
季风醒神,敏感的知道大概是提到老人家的伤心事了,忽然听见不远处有颗石子落进河中,惊动平静的水面,牵起一圈圈涟漪。
季风痴痴的看着石子落下的地方道:“你说,江河的存在,是不是为了告诉世人,有些地方不得踏足,有些人,无法挽留?”
正如那颗石子,在寂静漆黑的夜,在某个角落无声的滑进江中,仅仅是带起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被浩渺的江河吞没,连最后留下的痕迹,也一圈圈消失殆尽。
渔夫看向水波未平的湖面,轻声笑了笑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脑袋瓜里装的东西这么深沉呢?”
季风不答,眼睛看向湖对岸,山崖上有明明灭灭的灯光。
他之前并未注意到渡口这边的情况,便问:“那边是什么?”
渔夫咽了口酒,喉咙里发出叹谓:“就是一座酒楼,建在水面绝壁上,挺新奇的,都是年轻人爱去的地方,有歌有酒的,我以为你也是要过去的呢。”
季风看着对面灯火明灭处,被江上的轻烟隔开,看不真切,真如个羞怯的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
“刚才也有人来乘船去对面的酒楼吗?”季风问。
渔夫道:“不久之前是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少年来过,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年纪,不知道是不是要过去。”
季风心里一动:“此话怎讲?”
渔夫回忆了一下,道:“他才上船没走多远,水上不知哪儿飘来了另一艘船,上面有两个少年。后来,他们又到一条船上去了,然后不知道怎么了,船翻了,三个人都掉水里了。大概是不会水,扑腾了半天都没扑腾上岸,还是我给他们捞起来的呢!哎哟我这把老骨头。”
季风直了直腰,有些急切道:“然后呢?”
渔夫锤了锤腰道:“然后就都回去了啊。”
季风如一颗焉嗒嗒的小花又精神起来一般,一下子蹿起身。
“谢谢老伯。”话落飞快的跑没了影
渔夫咂了口酒,摇头道:“这帮年轻人。”
季风飞快跨进酒楼的门一个箭步疾冲上楼,带起一阵风惊动了昏昏欲睡的店小二。
店小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条件反射的喊:“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睁开眼左右看了看没见着人影,又撑着头睡了过去。
季风一把推开门便看到一个十分热闹的场景。
地上被胡乱甩了几件湿哒哒的衣服,地上的人一个正焦灼的走来走去,一个端着一碗东西放在床头,还有一个正躺在床上。
走来走去的洛商还在碎碎念:“都怪季风,他要是不半夜悄悄出去,我也不会发现他不见了,不发现他不见了就不会拉着你出去找,也不会想到要去那个酒楼,更不会不小心翻了船。可是,不这样的话也不会发现师父体内的寒症,,,那到底该不该怪他呢,,,唉你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
季风越过上来就兴师问罪的洛商,走到床前,看着那个白天还活蹦乱跳的人此刻红着脸皱着眉躺在床上。
“小和尚这是怎么了?”季风问,不是落水了吗?怎么还躺在床上了?
堂子枫将药放在桌上道:“我们,不小心害风兄落了水,回来便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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