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你大胆
。”

  他神色间欲言又止,李枢瑾沉默了一瞬,便抬步走入了书房。

  “说说吧,怎么回事?”李枢瑾望着书房中跪着的两个侍卫,冷声问道。

  两个侍卫头垂得更深些,平日里拜见世子无需跪拜之礼,他们这是在认错,两人相对一眼,一人躬手禀报道:“世子,属下失责,两位细作让大将军夫人放了,大将军夫人还让你放了香儿,她说……”

  侍卫停顿一下,有些吞吞吐吐,头垂得更深了些,跪着不再说话。

  李枢瑾听着大将军夫人不仅放了两个细作,还要放了香儿,唇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差人对大将军夫人说“她不在武亲王府,别坏了我武亲王府的规矩”看来不仅没有起作用,反而让大将军夫人手伸得更长了些。

  “说罢,她还说了什么?”李枢瑾依靠着椅背,漫不经心把玩着书桌上的刻刀,淡声询问。

  侍卫低垂着头,咽了咽口水,伏地轻声道:“大将军夫人让您将香儿也放了,如若不依,就让属下问问您是不是不认她这个母亲了。”

  “哈哈哈!”李枢瑾拍着桌角大笑起来,书桌上的笔墨纸砚皆数震颤,李枢瑾笑着笑着眼角笑出了泪花。

  果真!果真!大将军夫人还是一如既往得固执、自以为是。

  他果真不敢对她抱有期待,哪怕一丝一点!

  李枢瑾笑够了,摸了摸眼角的泪花,面上神情冷肃起来,凤眸里寒光一闪,他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两位侍卫起身退了下去。

  “锦荣,”李枢瑾轻声唤了一声室内静立的锦荣,声音冷淡,无波无澜:“着人报刑部,即日缉拿王府在逃奴仆,余嬷嬷及两个细作,一日内归案,重罚。”

  “是。”锦荣抱拳朗声应道,迅速退下,健步如飞。

  李枢瑾垂眸望着手里的刻刀,抬手轻轻朝着桌面划了一道,质地细腻的紫檀木书桌直接留下一条深深的刻痕。

  他黑漆漆深邃的眸光轻闪,唇角勾出淡淡的似嘲非嘲的笑意,抬手随意得将刻刀扔到了书桌上:“铛——”

  他与大将军府夫人,终于也将如这檀木书桌的刻痕再无法愈合。

  嘉福寺后禅殿。

  余嬷嬷红着眼睛朝着抹着泪为枣枝鲜血淋漓屁股上药,枣枝是她的儿子、香儿的哥哥,以前一直在武亲王府当差,还做了厨房掌管进货的一个小管事。

  “娘,你别哭了。”枣枝不自在得扯了扯自己的底裤,半抬身安慰余嬷嬷。

  余嬷嬷推开枣枝的手,扶着枣枝好好躺着,急声道:“你别起来,这药刚上好。”

  余嬷嬷此时眼角殷红,满脸皱纹深深,近些日子她没了原来保养得当犹如大户人家主母的气质,苍老了十几岁。

  “娘,你去好好休息吧,您也几日没睡了。”枣枝忍着屁股的疼痛劝余嬷嬷,他生生挨了一百二十下,武亲王府的侍卫秉公执法不念私情,他真得是皮开肉绽,只剩下半口气吊着。

  余嬷嬷满目忧愁,苦着脸道:“我那里睡得着,还不知道你妹妹怎么样,她从小就娇,像个大家小姐,哪里受得住刑罚,呜呜呜……”

  “哎呀,是的。”枣枝也跟着叹口气,又眼睛一亮劝余嬷嬷道:“娘,大将军夫人已经下了命令,肯定香儿已经被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