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玫瑰·中
�的容颜

  我从你开始

  我在你结束”  注

  是因不知情为何物而落下的哀艳诗句。

  再望去,入眼是满地无处安放的深情,却独独不见那最直白的告白。

  “你好,我叫安瑞拉,可以问你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问题吗?”

  我的询问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依旧不加理睬,企图在思维迷宫中找到出口。

  “你好,我叫安……”

  我将纸页放在他的桌案上,再次开口询问。

  他总算注意到了我,只是做出的反应出乎意料——我不知这是否是这个世界特有的寒暄方式——他满脸癫狂,抽出桌案上的匕首刺向了我。

  “我没有罪!我没有罪!”他歇斯底里,理智全无地为自己辩护。

  “我没有——”

  他的声音突然转为饱含痛苦的尖叫,因为虚假之神徒手握住了利刃,并利用短暂的瞬息夺取了匕首的掌控权,反将对方的手掌牢牢钉在了桌案上。

  “没受伤吧?”他低下头问我。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看起来得赶紧习惯“我现在是个普通人”这件事了。

  人造花香掺了血腥气,我压下心头因这怪异气息产生的浮躁,向他解释:“我们从不审判,只是记录。”

  “记录?记录什么?”疼痛似乎使他清醒过来,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记录是罪!你们有罪!你们有罪!”

  “不可以记录,不可以书写,有罪!有罪!留下来的人都有罪——”

  我放弃了让虚假之神拔出匕首替他包扎的念头,这场对话想要平安无事地继续下去,一定程度的暴力是必不可少的。

  “留下来的人在哪里?消失的人是如何消失的?你们的文明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他忽然安静下来,露出悲凉的笑来:“他们只是消失了,在即将审判我的时候,所有人都消失了,所以我没有罪!我没有罪!”

  他嘶吼,泪水从狰狞的脸上滑落:“所以我去找她,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找遍了所有我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她也消失了。我早就明白的,她会消失,因为她和我不一样,她不会渴求我,不会违反指令只为了见我,不会反反复复回忆我们的初遇,不会时时刻刻思念我,不会幻想和我共度余生。她才是正确的,她没有罪,可是我呢?我呢!我无法控制!我无法控制!”

  “我无法控制对她的‘想’,我无法远离罪,我甚至不知道罪孽的名字,我只是……无法控制……”

  “外来人,记录者,你们是否可以告知,他们本将以什么罪名审判我?”

  天气依旧晴朗,尘埃在文字的迷宫中游荡。万物静默如谜,那对于我们来说再简单不过的答案,却是他穷尽一生也找不到的出口。

  “你爱她,这不是罪行,你只是爱她。”

  迷宫分崩离析,出口近在咫尺——

  “没错,我爱她,爱,哈哈哈哈,爱!我爱她!”他突然大笑,“爱?我从未听过这个词,可是我爱她。”

  司书不可对世界加以干涉,哪怕只是给予一个看似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