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发-泄到了他的身上罢了。

  不管是对王道子，还是对天元的泄愤，都是在宣泄自己没能保护好顾芷柔的无能罢了。

  此时夜幕已深，王道子辗转反侧却是难以入眠。

  脑海里算是自己和王道子之间的种种过往。

  从他们初始，到之后决裂，再到如今的阴阳两隔。

  虽说当初王道子也是吵着嚷着要除掉他，可是又有哪一次是真的下了死手呢？

  尽管是那一次他求助王青璇的时候，这毒也并非无药可解。

  其实王道子一直在给他回头的机会。

  而反观他又何尝不是呢？

  将王道子关起来的这几个月，他虽是将他囚禁起来，可也爱你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除了日常给他下一些软骨散让他不能离开地牢而已。

  甚至他那段时间已经习惯了有王道子在身边，时不时的还要去跟他聊聊天。

  每次去，哪怕他不理自己，他的心里也是欣慰的。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懂他的孤独。

  人人都说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是谁又能知道，他也曾对一个人掏心掏肺，他也曾心怀善意，爱着每一个人。

  可是，上天不公。

  不仅将他所爱之人许给了别人，还让他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挚爱。

  何其的残忍又何其的可悲？

  他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却早早白了头。

  如今他这苍老的容颜，也不过是一夕变成如此。

  千面久久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当初的回忆。

  “芷柔，如果你还在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了呢。”

  千面喃喃道。

  这一刻，向来桀骜不驯的他，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翌日，天刚亮，千面便走出了房间。

  见他出来，齐慕还有些惊讶。

  “不再休息会儿吗？”

  昨晚那么晚的时候他还没有睡，想来根本就没有睡好，如今还起的这么早。

  “不了，我待着这里不合适。我知道帝炆那小子不会杀我，你们也不必看着我了，放心，我也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千面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这一晚他的脑子实在是太乱了，乱到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此时他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回到山谷的地牢去。

  他想要在那里，好好感受一番王道子当初的感觉。

  或许这样，他的心中才能得到一丝的慰藉。

  而齐慕本就对千面不满，如今听到他如此说，自然更是火大。

  “什么叫不必看着你，你是不是仗着王妃不想让你死，就觉得我们拿你没有办法了？我且告诉你。我们有的是办法不杀你，但却能让你生不如死，以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足够你死一百次的了。”

  齐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