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时候搞上的啊。

  陆越笑得开心,杨花面色凝重。

  他们一桌人聊到很晚,陆越很是懂得郦城的风土人情。

  直到听到夜里有人烧烟火,他们才打算分别。

  杨花送他,只走到不离柳楼十步的地方,那里只蹭得楼边上的点点余光。

  她同他拜年,“万事顺意”。

  他忽然问,“杨掌柜的,喜欢我?”

  她仿佛看到他在笑,笑得不经意,游刃有余。

  她疯狂地在想反驳的话,可是那一句“喜欢”已经撞上她的心头,脑子混成了浆糊。

  她不想承认,也不会承认,但她再不说话,一切都会变成默认。

  “何以见得?”她对上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

  “哦,那真是……很可惜呢”,他说得好像很难过一般,转身走了。

  杨花已经觉得疲惫无比,回到柳楼还要面对一群审问的表情。

  她叹了一口气,说“不会,别多想了”。

  只是一时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烦人又无聊的好感罢了。

  那小侍有时候觉得他家大人好像变得单纯了,从前于朝堂之上喜怒不形于色,处事老道,对谈时轻巧之间便要直攻人心,又显得严厉毒辣。可如今的情绪却颇为外露,他家大人…只能说,终于有了个青年人的样子。

  还有多亏了那两斤腊肉,才让他们的年有了些许年味,才让知府院不再有昏暗的灯光和干热的火炉,以及那整日拿着破书抑抑不安的人。

  陆县长过年十几天里终日呆在书房专研古籍,写写画画,偶尔还让他寄信于京都。

  十五一过,杨花才见到他,看到他下午顶着热烈的阳光拿着渔具出去,很晚才归来。起初杨花只是想到,他又有新的玩意了,但归来时竟与她叔伯相携,然后一同堂而皇之地走进店里来。

  那时,杨花正在唱着民俗小曲,和平时一样。

  他们坐到离她很远的地方,叫了一点菜,用他们钓的鱼来换,这是她从前与叔伯定下的规矩,现在已经不作数了,杨花已视这无血缘的叔伯为亲人,可他总还守着规矩。

  陆越只手靠在桌上,听着悠扬的小调品酒,他稍微察觉出了此酒与宫酒的不同之处——以他这十几日的刻学专研来看,心中已有数。为此,他在信中求问京都嗜酒的老友之时还被嘲弄了一番。

  身旁的人还在絮絮地说着那些往事,陆越时不时与他碰杯,听得颇为认真。

  他去钓鱼绝非一时之兴,他起先了解过那位被杨花称为“叔伯”的人的喜好,但相遇确实为偶然,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没去上次出游的地方,换了个方向走了很远才找到了一条平缓的河流,他没什么打算,先钓上来一条再说。

  碰见叔伯时,他的竹篮里已有两条鲫鱼。

  陆县长专心致志,好像没看到他一般,叔伯同他打了个照面,才隔着他坐下,没办法,有阳的地方才有鱼,最好的位置已经被他占去。

  垂钓需噤声,平静的河流被夹在深林之间,连本就少得的阳光也不例外,颇为阴冷。

  不久叔伯也钓上来一只鲶鱼,他嫌着小想放生,可那鱼挣扎着让他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