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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杨花只匆匆一看,转身问那站在门口的小侍“你也要来一签么?”

  “不了”,那小侍摆手拒绝,又看了看这两人,知趣离开。

  杨花伸出手让他还签,笑道:“这签不送人”。

  “县长许了什么愿?”她确是好奇。

  “自然是为百姓求福”他义正言辞。

  “还以为是为升官求迁呢”杨花语气飘然,话中带讽。

  “这倒是忘了”。

  杨花看不惯他那惺惺作态的样子,但也不发作,把竹筒放到烛台上,又拿起门后的扫帚。

  县长见此,夺过她的扫帚,热心地说着:“我来”。

  杨花双手环抱胸前,也不说什么。

  她坐在佛前的台阶上看着他,扫帚触地,扫起沙沙声响,落叶被他堆到树下,地上留有水渍未干的痕迹。

  佛门前无阳也无风,那沙沙声音听起来像是一本佛经,是她娘从前常念叨的那一本,那时娘亲跪在佛前,杨花站在她身边,她爹在院子里扫地。那时她娘总是咳嗽,咳得厉害时她爹便扔了扫帚跑过来。

  一如现在,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视线。

  他问“杨掌柜是信佛之人?”

  “不是”,杨花缓过神来望着他,他头上的光有些晃眼,她看不清他的脸。

  她不信佛,佛不曾救她病重的母亲。

  他放好扫帚便要离开,杨花随后关上了门也跟着他走。

  她今天淡漠了许多,不似往日那般张扬,他倒是有些意外,在他看来,过年应当会更喜庆些。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雨停了一会儿,路上人多了起来,摊点也已摆了不少。

  “县长的名字是什么?”她偶然冒出一句话来,他走在前面听得不真切,便缓下步伐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县长的名字,叫什么?”

  “陆越,字回之”他轻声道。

  杨花愣了愣,他嗓音带沙,话音却是清澈,他安静的时候真当像个温润谦和的公子。

  “知晓了名字,便可算命了?”他问。

  她听了却是一笑,“算姻缘,看前途,卜吉凶,或是解梦,陆大人想算什么?”

  “噢?天机已至?”他讶异道,装得深不可测的样子。

  杨花点点头,“嗯”。

  陆越却是没想好,走了好一段路才说“下次吧”。

  日色渐淡,天是愈发的冷,嗖嗖的风刮起来冲得人一哆嗦。

  寺庙在郦城郊外,且只有一条路,他们回来时走得很久,到了街角才要分道。

  “嘿!小花儿,吃糖葫芦不?”一个满面红光的老头喊到。

  他向杨花走过来,走得吃力,面上却很高兴。

  “诶——”杨花跑过去扶他。

  那老头看到她身边的陆越,皱着眉头“这……只剩一个了”。

  陆越还没说话,杨花便将那糖葫芦抢了过来,“没事儿!他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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