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他们面面相觑,只能微笑一下。

  苏实真觉得有点冷,但又不想离开泳池。

  秦伶忠的水喝完了,现在去倒好像不太好。

  他们僵持着,绞尽脑汁思考着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在各个方面,他们两个人都绝对不是弱者。工作得心应手,人际关系也轻车熟路,做为合格的成年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缺陷可言。然而,游戏人生的人终将被人生游戏。面对情感时软弱无能是这类人的通病吗?

  秦伶忠说:“你想见见我爸妈吗?”

  “啊,为什……”后半句被理性强行塞了回去,苏实真补救,露出甜丝丝的笑容,“见一下……也行。你妈妈……我还是挺好奇的。”

  “嗯。”秦伶忠颔首,随即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然后轮到苏实真开口,她露齿微笑,好像很天真似的:“关于之前那件事的真假,我可以再说说看吗?”

  秦伶忠更换了一只手拿玻璃杯,他回答:“……你说。”

  “就是,以前小学到初中,确实有段时间因为他不舒服。但是,反正,很快就好了,”越说下去,苏实真的笑容就越灿烂,“其实——”

  秦伶忠想按住自己,与此同时快把水杯握柄捏碎。

  苏实真很想干呕。

  她也的确开始这么做了。苏实真爬出泳池,转身发出被恶心时才有的声响。秦伶忠再也按捺不住,快步掉头去倒水。两个人各自陷入混乱中,再面对面时都不想再回到刚刚的气氛当中。对视间,莫名其妙又都笑了。

  室内没有光,只有阳台那盏灯亮着,像雨一般淅淅沥沥渗透进来。

  他一了百了地坐到沙发上,徐徐开口:“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她包裹着毛巾走过来,蜷缩着坐下,又用打湿的上半身依偎到他怀里:“我就是不想说嘛。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向对方诉苦,总觉得有点恶心。”

  “就是,”他深有同感,“破事就是破事,说出来也不会解决。抱怨就算了,单纯以‘沟通’‘交流’的名义这样真是作呕。”

  苏实真伸手按他咽喉,秦伶忠抓住她,不允许她再胡乱动手动脚。她对自己受限而不快,刚要发出控诉,他却低下头。要说的话也不必说了,苏实真被吻了,转眼间就变得非常满足,每根手指都惬意。

  他们怀揣着各自的痛苦,不需要向对方求助,也没什么好仰仗其他人解决的。

  秦伶忠支起身,换了个姿势,逐渐埋下头去。苏实真把绑过的头发理顺,熟稔而快速地梳成三股辫。他压住她,用命令的口吻说:“把腿张开。”

  而她微微愣住,紧接着笑出声来。“等会儿拽我头发别太用力。”她回答。

  避苦趋乐才是人生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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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伶忠就去截拳道教室了。当事人自己无所谓,倒是教练战战兢兢,很怕再一拳把他给打出什么毛病来。但他也没坚持要练习,仅仅把一个人单独完成的训练做过,然后看看别的人。

  要把变迟钝的身体练回来得花多久?

  冲过澡后,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教练拿着平板电脑过来让他划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