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你姐姐吗?”

  少年傲气地轻哼,“幼年时家里的师父教的……”

  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搭话了,急忙装腔作势地补上一句,“与你何干。”

  他却也不以为忤,反而慢悠悠地一笑,“你多年习武,底子不错,却并没有专精哪一门武学,大概只用以强身健体。”

  江流不以为意,“那又怎样。”

  燕山仍道:“读书上也极少看孔孟,做文章,倒是杂集志怪买的更多些。相较之下,我见你似乎对占星卜卦,数术玄学颇感兴趣。”

  “如何?”他语气带着引诱,“要不要我想办法,让你进司天监?那里的许多还是大奕旧臣,很合适你。”

  江流敏锐地捕捉到了阴谋的气息,怀疑地盯着他,“你想收买我?”

  “对。”他并不避讳,“我就是想收买你。”

  少年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大人,只觉自己的节气都叫人侮辱了。

  “哼,我劝你别做这等打算。”

  他梗起脖子,“我才不会为了那点蝇头小利改变自己的立场。”

  燕山提醒道,“是么?你可要考虑好了再说。”

  “若真想我认你……也不是不行。”江流刻意卖了个关子,“只要你肯去找皇帝辞官致仕,等身份清清白白了,我自然叫你一声姐夫。”

  燕山听完不予置评地轻笑:

  “看样子,你的确是很讨厌绥官。”

  “怕了?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荣华富贵是吧?”江流见他不再言语,只模棱两可地举步离开,在心底里更添了几分坚定。

  果然。

  连为我姐归隐山野都做不到,还叫什么毕生所爱!

  一看就是个骗子!

  于是乎,他怀着难以宣泄的愤怒,把以往半个时辰的练拳延长到了一个半时辰,待得半上午才大汗淋漓地走出金府。

  ——他答应了金临,要去市集上看看有无新出的戏曲本子。这位兄台近来想唱曲儿了。

  当下,街巷已经十分热闹。

  左边卖的是肉脯、咸菜、梅花包子,猪羊荷包;右边则是蜜饯、瓜果、分茶、酒水。一些做瓷器古玩生意的商贩立于街侧,拢着嘴叫卖。

  江流从熙熙攘攘中穿过,冷不丁却听见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四周的吵杂里脱颖而出。

  那是个老妇的哭声。

  他其实之前便已瞥见一位老太太坐在铺子门边,心下本不欲多管闲事,正咬咬牙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然而,这位老妪登时嚎啕得更加厉害了,听得他着实于心不忍。

  “老人家。”

  江流只好又退回来,蹲在她面前,“您怎么了?是有什么难处吗?”

  老太太一把年纪,满头银发,哭得声泪俱下。

  “我苦啊,小娃娃……把屎把尿养到二十有五的儿子,如今叫人陷害进了牢狱,想替他伸冤都不能。我孤苦无依一个人,以后可怎么活——”

  接着她断断续续地诉苦,说自己儿子多么多么孝顺,又是如何莫名背上了官司,如何被栽赃锒铛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