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有花堪折直须折
  “天呀!”叶斐故作大惊,“你要做呢个乒乓球么?”

  耀扬又气又笑,一下将她困在沙发转角正要“教育”。

  “耀扬?真是你噶!”

  耀扬闻声转身,叫他的人竟是被一队男男女女簇拥着的聂家少爷聂斯启。

  聂斯启显然已是半醉,大着舌头道:“我当系谁边个呀!几大个座位都冇人来捧场,咁凄凉喔!”

  见有来人,叶斐不好意思靠着耀扬,向远坐正。

  “整间club都系我噶,费事有无聊d人来打扰喽。”耀扬扫了聂斯启一眼,淡淡开声。

  “耀扬哥,唔好意思、唔好意思!”此时一个club经理堆笑上前,忙忙解释,“聂少book咗隔壁座,走错咗、走错咗!”

  聂斯启却完全没理会那经理的圆场,一双淫眼直勾勾盯着叶斐:“呢个混血妹妹仔新来噶?从前未见过喔。我今天来迟咗,旁边呢座是我噶。我包咗成年请班朋友玩,乜时想来都得。”

  叶斐瞥了眼对方醉态猥昵,心中大恶,只勉强保持礼貌微笑。可落在聂斯启眼里,却是美人与他含笑送情,大感鼓励,干脆绕过矮桌,大一下直接坐到叶斐旁边,喷着酒气问道:“你叫乜名呀?”

  聂斯启如此,说实话耀扬都是一愣——他真没想到对方敢如此唐突。这间场是他的,当着他面明撬他的女伴,当东英奔雷虎是臭四么?当真有这样脑里装屎的纨绔!

  “聂少想叫人,也该叫她亚嫂。”说这话时耀扬已坐起身来,略微弓背,肘支腿上,脸上已无笑容。而周围看场的东英仔里有几个醒目的,注意到这边情况,走过来站在耀扬沙发后侧。

  聂斯启却全无意识:“她咁young,乜嫂啦!大家都系friend嘛。”喷着酒气,又转向叶斐,“小姐,你话俾我知,你叫乜名。我有礼物送俾你喔! manager!”只听他大喊一声,“同我开咗一条神龙行俾呢位小姐!”

  所谓神龙行,便是点上38樽唐培里侬香槟王,整间club的男女陪侍,无论正坐哪一枱都要齐齐上阵,要么举酒,要么举着拼出点酒人名字的字母彩灯,排成一列长龙连喊带叫地从舞台开始绕场一周。极尽张扬的排场,一套下来便要港纸18万。这玩法还是耀扬谂出来的,专宰人蠢钱多爱面子的富少或是外埠土豪。只没想到,聂斯启竟想以此与自己争女,耀扬此时真是又好笑又恶心。

  况且,即便聂斯启点了神龙行,哪个经理敢给他上?

  半晌没人接话,聂斯启顿觉丢面,大为光火,腾地站起来又来回摇晃,还是刚才那个经理扶住他才勉强稳住身形。只见聂斯启指着耀扬,阴阳怪气道:“耀扬,你系间club老细,不会有钱唔赚咁憨九吧?”

  “你讲乜嘢啊!”一个看场的东英仔闻言厉喝——他们识得聂斯启,不仅因为后者的确常来,也因耀扬之前明确表示罩着他,是以这帮看场的东英仔之前已不知帮聂斯启解过几次围了,“你敢闹我哋耀扬哥,找死啊!”

  耀扬抬抬手止住手下帮腔,这才斜睨向聂斯启,语气轻飘飘的:“聂少呀……”拿起桌上的zippo,一甩一甩地摆弄,“你当真知道乜嘢叫作憨九么?”

  “误会呀,耀扬哥!聂少唔系呢个意思啦!”旁边的经理见此忙忙道歉,聂斯启是他最多油水的客人,但他更惹不起奔雷虎,自然拼了命地左右圆场,“唔好意思啊,聂少,店里今日嗰唐培里侬唔够数开神龙行。系我疏忽!多担待、多担待呀!”说着,给周围陪侍猛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