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那里有个镇上最大的旅馆。

  苏雪至向他道了声谢,走了出去。

  贺汉渚已坐在车里,眼睛看着前面,她上了车,他也没说话。

  苏雪至起先也没在意,继续开车,往前慢慢又开了几百米,果然,在路边看见了一个挂着硕大招牌的名叫祥福的旅馆,于是把车停在路边,下去,推门走进狭窄昏暗的店堂,到柜台前,叫醒了一个正横在后头长椅上呼呼大睡的伙计,问有没有房间。

  伙计惊醒,睁开惺忪睡眼,见来了生意,赶紧抬袖,擦了擦吊在嘴角的一挂口水,爬了起来,说有。

  这个地方,那个人怕是看不上的,但出门之外,又是临时休息几个小时而已,也不能强求太多。

  苏雪至出来,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弯腰,对还坐在车里的那个人说:“有房间!但条件不大好,你凑合委屈一下,先休息吧。”

  他的手下走了上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车里的老板,见老板和起先一样,一声不吭,似乎全是她在指挥,不敢多问什么,于是跑到车旁,替老板打开了车门。

  贺汉渚走了下来,跟着苏雪至进去。

  “两个房?”伙计看了眼进来的一拨人,问。

  他两个手下睡一个房,至于自己和他……

  苏雪至抬眼看他,恰见他也望了过来,四目短暂相对,又各自分开。

  “三个。”她说。

  “得咧!我领你们过去!”

  半夜来了笔大买卖,伙计挺高兴,拿着钥匙带客人进去。

  屋里煤油灯照明,十分简陋,窗帘的颜色,暗得有些认不出本色了。

  苏雪至让贺汉渚睡那个相对最大也最干净的房间。见他进去后,坐在凳子上,还是一言不发。

  她感到他好像不高兴,从那家诊所出来开始,就不高兴的样子。

  但她想不通,为什么。

  “你怎么了?我看你不高兴?”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他断然否认。

  好吧。

  苏雪至很快放弃了探究别人情绪如何的试图。

  估计他就是累,再说了,皮肉刚吃了那种苦头,换自己,情绪也没法好。

  她看了眼床,想了起来,让他稍等,出去到车上拿了毯子回来,走到床前,替他铺在床上,铺好后,说:“你过来,睡上头,再卷过来,这样干净点。”

  他站起来,走了过来,坐到了床沿上,三两下蹬掉脚上的鞋,人往后一仰,仰到一半,大概是拉到伤口,身形一顿,嘴里轻轻嘶了一声。

  苏雪至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托住了他的背,扶着,帮他慢慢地侧躺了下去,轻声责备:“你怎么搞的,慢点不会吗,当心扯坏伤口出血!”

  躺下去,他两个手就摊着,不动。她只好又帮他将毯子拉过来,盖在身上,再压了床棉被,伺候完大老爷,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不喝。”他拒绝。

  苏雪至点头:“行,那你休息,我走了。你手下住在你左边,我在右边隔壁,有事的话,尽管叫。”

  她往外走去,走到门口,迟疑了下,停步,慢慢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