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池弥声音弱下来,“你害怕吗?”

  “怕什么?”

  “怕我。”池弥苦笑,“我不是什么为国争光的拳击手,只是个台上拼拳台下拼命的混混。”

  戎容反问:“除去为了保护兄弟,你还在擂台下打过人吗?”

  “……打过。赌输了的人经常会借酒滋事,擂台上你赢得越凶,回家路上的风险就越大。擂台上当然不许用刀棍,至于外面就管不着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

  戎容却仿佛在那双曾经一片死寂的丹凤眼里,看见了旧时光中苦苦挣扎的池弥。

  她忽然俯身,双手从池弥的肩膀上方圈住了他。

  少女的轻柔与淡香顿时将池弥完全包围,起伏的胸口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衣几乎贴上他的眉眼,却不带半点绮思,像姐姐或者……甚至是母亲。

  戎容一向嘴硬心软,在池弥面前张牙舞爪是常态,可这一刻,却温柔得判若两人。

  “都过去了啊,别怕。”小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她在他耳畔轻声说。

  长发轻轻地落在他的颈窝,温热的吐息一下下拂过,池弥不由自主闭上眼。

  他不怕,从前不怕,如今更不怕。

  从前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满腔孤勇。

  如今因为有人想保护,他不允许自己懦弱。

  “嗯。”随着这一声答应,池弥站起身,双手将身前的少女整个儿抱起,转了个身,将她安置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里。

  戎容一脸懵地坐下了,“你头不晕啦?”刚刚不还很虚弱的吗?

  池弥说:“你不是给我加血了么?”

  说这话,人已经一首拿着盒子离开了房间,戎容从身后看着他,唔,其实她的手艺还不错,这个后脑勺看着还是比较诱人哒~

  *

  当晚,戎容总觉得孙管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孙姨,我最近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孙谊收了她的碗筷,瞅了眼人畜无害的少女,“还说?小池的脑袋谁弄的?”

  戎容看向池弥,他一双丹凤眼隐隐带笑,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嘴角。

  戎容:“我……我?”

  孙谊苦口婆心地说:“不是我说你……就算小池让着你,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人家明天还得去学校,你把人家头发剪得狗啃一样也就罢了,居然还给剪伤了。这种活,你做不来就叫我啊,唉。”

  “……我,剪伤的?”戎容弯弯嘴角,与池弥交换了个眼神,“嗯,很好……非常好。”

  陆陆续续的被孙谊数落了几句,无非是心疼小池,嫌弃自家大小姐欺凌弱小。

  戎容笑得温柔似水,连连点头称是。

  最后孙谊拍了拍池弥的肩膀,“明天戴顶鸭舌帽去学校吧。”

  孙管家走了,餐厅里只剩下戎容和池弥两个人。

  戎容继续微笑:“说话呀。”

  池弥:“说什么?”能不这么笑了么,总觉得看着心慌。

  戎容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