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了。”戎容指着那些袋子说,“这样吧,钱呢,你慢慢还。我不着急的,也不收利息。慢慢来,还一辈子都行。”

  病房暖色的灯光下,女孩白皙的小脸上挂着愉快的笑容,歪着脑袋伸出小拇指,“拉钩?”

  池弥稍一犹豫,伸出拇指与她的相勾,“拉钩。”

  戎容笑盈盈地晃了晃手。

  *

  戎容这次入院入得急,但并没有住太久,用护士长黎倩的话说,“保持情绪稳定,比什么都管用。”

  戎正廷虽然有一百个不放心,也只好接女儿回家,幸好,小姑娘生龙活虎,比从前还有精神些。

  打那天以后,戎容上文化课不再让池弥在外面等着,而是非要他一起听。

  虽然每次孙谊进去添茶送水,都看见少年一手托腮,盹得天昏地暗。

  甚至有一次,孙谊看见戎容正拿着水笔,在池弥的脸上画猫胡须,他竟也毫无察觉——可孙谊记得,这孩子刚来戎家的时候,稍微有人靠近一点都要警觉避开的。

  尽管文化课总是让池弥昏昏欲睡,但他还是乖乖地陪小姐读书,甚至偶尔还翻书看几页,当然,基本坚持不了太久,就又想睡。

  唯独陪着戎容在画室的时候,池弥总是精神百倍,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坐在窗台上看她画,毫不厌烦。

  “那儿还有画具,你也一起好了。”戎容叼着画笔,去挤颜料。

  池弥从窗台上跳下来,从她嘴里接过画笔,另一只手替她托着颜料盘,“我这手不是用来画画的。”

  戎容挤了一截颜料在盘子里,“那是用来干嘛的?”

  “打拳。”

  她瞄了他一眼,“打拳又为了什么?”

  “保护人。”

  “保护谁?”戎容接过他的笔,沾了颜料,转身去画布旁。

  池弥的视线被她手指上沾的那一丁点红色颜料吸引,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

  戎容抬起头,眼中光辉熠熠,“你练拳,是为了保护我?”

  池弥犹豫了一下,点头。

  “不是哄我开心?”

  “不是。”

  戎容笑得更开心,索性拿了支干净的画笔放在指间,而后双手捞起长发,灵活地一旋,最后用画笔簪上,在脑后盘了个清爽利索的发髻。

  一张白玉似的小脸,干干净净,让人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