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不知为何心虚起来,站起身说:“难道你想明天等培安来了,让他来弄?万一他看出什么……”

  “麻烦你了。”他说,“瞧,我就是这么麻烦的。”

  她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冲口而出道:“我早瞧见了,行了吗?”

  她用脸盆去接温水,流动的水柱让她愣神,直到水满了很久才关掉水龙头。江淮见了她,一句话也没说,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喜是怒还是忧,可他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却弄得她心烦意乱。他是那样平静地任由她为自己擦洗身子,不止话不说,连眼也不眨,直到她端了水盆离开卧室,他也什么反应都没有。

  再次回到卧室,见他还是老样子,她憋不住了,为自己刚才的态度向他道歉:“江淮,我脾气急,你别在意。”

  沉默。沉默。沉默。在她就要以为他不会回应她时,他突然张口道:

  “不,你那么温柔、那么好,你为我做的……‘治疗’,我……我很开心……”他咬了咬唇,脸孔再次绯红,“只是,这不该是你做的事,我不希望更不忍心让你做这样的事。别再……”

  “你想得美哦!”她拼命屏住眼泪,抽了口气,咧开嘴憋出一个笑容来,继续道,“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啦!不过……至少今晚我们证明了一件事……你、你的‘小小淮’,还很‘活泼’呢!”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禁像个娇羞的少女那般拿手捂住脸,却又忍不住从指缝中偷窥江淮的表情——而他正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谢谢?”他用的是问句。

  “谢什么?”

  “你的治疗和你的……夸奖。”

  她的手掩住嘴,却掩不住哈哈的笑声。

  “谢谢。”他说。

  她心里松了口气:不管怎样,存在于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这会儿变得轻松了一些。

  “我帮你穿上睡袍吧。”她可不想他着凉,更不想让培安第二天早上看到自己的主人赤/裸地躺在她的床上引起不必要的遐想。

  他大概也想到了这一层,因此并没有依照他平日的性子那般推拒。

  套完睡袍,她将他的体位摆好,和他确认过舒适与否之后,从客厅里搬来一只靠枕,放到了床尾处。

  “可以关灯了吗?”她问他。

  “嗯。”他答,“不好意思,害你睡不好。”

  “不会,”她说,“你看我也不胖,半张床足够了。”

  “晚安,书俏。”

  “晚安,江淮。”她想起了什么,忙道,“对了,要是夜里有什么需要,就叫醒我。”

  “晚安。”他只是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她叹了口气,关灯躺了下来。

  她提前设好了震动闹铃,就放在自己的枕边。她可不想第二天大早被门铃闹醒,随后蓬头垢面慌慌张张地给培安开门。六点半的时候她就起来了,坐起后第一件事便是看了眼江淮,他似乎醒了很久,眼神看上去已有十足的清醒。

  “是闹铃把你闹醒了吗?”她问。

  “不是,我醒了有一会儿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

  “我想让你多睡会儿,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