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神也随之杳无踪迹,海水漫过岩石,湮没最后一丝理智。

  柔若无骨的手贴上他,指腹轻而凉,拽他入一望无际的沉沦。

  短暂而迷乱的纠缠。

  时浅松开手,不复清亮的黑眸清晰映着男生触手可及的轮廓,微扬起脸,指尖小心而克制地上滑,即将摘下他眼镜的瞬间,腕骨被牢牢攥住。

  他垂眸看她,恢复平静的双眸沉沉,眼神里适可而止的警告不言而喻。

  彩排在静到有些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俩人离开礼堂,台阶下,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转身的刹那,时浅拽住许成蹊衣角,软软地看着他,因着他后来一语不发的沉默有些不安。

  “学长,我只是想知道你近视多少度。”

  许成蹊其实并没有时浅以为的生气。

  不说话是因为本来就寡言,面无表情也是因为本身就不喜欢笑,加上刚才完全超出他理智的越界,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的一片狼籍就惟有藏在最理智的沉默。

  他避开时浅软得教人不敢直视的眸光,轻声开口:“左眼150,右眼200。”

  时浅听出他这是不计较她刚才的过火,高兴地点点头:“学长,那晚会见,我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是学校办公楼前那片观赏大于实用的葡萄架。

  连下一个星期的秋雨打得其枝叶飘零,藤蔓显出颓败,被几日后雨过天晴的日光照出枯萎的脉络,爬山虎在对面的矮墙上生机勃勃,暗红得映着灌木丛中的苔藓,明亮与晦暗交织,秋天的校园静寂无声。

  时浅坐在葡萄架旁的矮凳,指尖拈着一片枯黄的叶,夹进书里当书签。

  教学楼传来沸腾的喧嚣,压抑许久的学生们从教室里鱼贯而出,五颜六色的装扮,朝着礼堂汇聚。

  “七七,走了。”丁檬过来喊时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