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一起
;快清晨了,周围暗灰暗灰,已经能隐约瞧出一些东西,云和深不见底的黑暗,天边微微一点点的亮光,月亮还未完全隐去。

  宝妤从这边看到那边,又从那边看到这边,左右上下,咦,突然留神到她那只只着了薄袜的脚脚上。

  一只鞋掉下去了。

  她伸长了脖子往下瞧,刚一动便察觉到背后的触觉不对,这才想起来,她还跟小哥哥连在一起。

  可是鞋子是嫂嫂做的……

  就那么一双,她都不舍得踩泥,平日里当成宝贝一般锁在柜子里,被宝弈翻出来,说再不穿就穿不上了,硬是叫她套到了山上。

  泥巴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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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她一路走,一路刮,勉强还能瞧出鞋样子。

  宝弈笑她没出息,八十岁裹脚老太太都没像她这样,没见过东西一样,一双鞋子当成宝贝。

  宝弈老爱翻她的箱子,她锁的好好的,他一下便能找到钥匙,然后嘲笑她藏东西永远那么一套,轻而易举猜到。

  再之后把她的匣子翻的乱七八糟,压了许久的衣裳,足袜,发带尽数坦露。

  都是奶奶,嫂嫂还有宝弈给她买的,她没舍得用。

  一年一年堆积的满满的,又叫宝弈骂了一顿,正长身体的年纪,一年一个样,今年不穿明年就穿不上了。

  还有吃的,不能放,放就坏。

  可是奶奶一直都是这样的,不也照样吃喝吗?

  鞋袜硬套还是可以穿上的,她不觉得难受。

  就像这双绣花鞋一样,一开始也是有些挤脚,穿着穿着就不挤了,还有些大,要不然也不会掉。

  宝妤想起那双鞋,眼中黯了黯。

  那鞋面上绣了花纹的,嫂嫂说很像她的体香,她身上好像一直有一股子花香味,嫂嫂说闻着像梅花,所以给她鞋面上也绣了梅花。

  不见了一只,心里有点难过。

  她的异样被云浮看在眼里,无需睁眼,神念一直笼罩在四周,对她的一举一动清清楚楚。

  想了想,问道:“怎么了?”

  宝妤唉声叹气,“我一只鞋子不见了。”

  “是嫂嫂给我做的。”

  “一年就只有一双。”

  “弄丢了今年就没有了。”

  “我只能穿去年的旧鞋了。”

  “那双旧鞋鞋底被我磨破了,有一个洞。”

  “每次下雨天走路都会有雨水灌进来,我要垫着脚走。”

  ……

  长久的沉默之后,云浮指尖突然多了一张符,往里头注入法力,那符登时变成了一只纸鸟,纸鸟扇扇翅膀飞走了。

  他那边的动作,宝妤没有瞧见,还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我把那双旧鞋偷偷的塞床底下了,不知道有没有被宝弈搜出来。”

  “他最讨厌我藏这些东西,说是破烂,只要瞧见就给我丢了,其实没有那么破,只要注意一点还是可以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