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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路灯突然亮起来。不远处,钟楼敲着七点整。

  钟声把陆离从迷梦中唤醒,他走进咖啡馆,要了两杯咖啡,另一杯是给温妙玲。

  温妙玲到的时候,陆离对着那幅朵拉家得来的画在发呆。温妙玲拉开椅子坐下,“查出来了吗?”

  陆离头也不抬,“上了一天的课,池震去哪了?”

  温妙玲微微地尴尬,又有些好气复好笑,“我跟丢了。”

  她从刘家跟出去,发现池震到了一处写字楼。路边不能随便停车,池震塞五十块钱给收费的阿姨看着。阿姨钱是收,但不管事,池震的车还是被拖走了,然后他赖上她,厚着脸皮上车让她到处兜,最后还一起吃了顿晚饭。

  池震臭名昭著,温妙玲早闻其名未见其人,等见着了觉得还好,不是想象中的不可救药。既然都在查朵拉和刘亚萍的案子,她干脆跟他交换手头资料。池震给她看从刘亚萍家拿的毯子,跟朵拉家的画是一个风格;温妙玲这边有法检科的报告,伤口上没有铁屑,凶手用的可能是竹签子、不锈钢签子、或者上了漆的铁签子,还有凶手跟刘护士认识,那天坐在她车上。等交换完资料,池震的眼神满是鄙视。按他说法,刑侦局那么多人,查案子不行,跟踪无关人士-他,倒是积极。

  池震长了一付好面相,堪称仪表堂堂,要不是信得过陆离的为人,温妙玲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当律师的时候做过那么多脏活。但再过一会她就信了,聊着聊着,池震吃完一份半煲仔饭,跑了,把单留给了她来买。

  温妙玲告诉陆离,“我跟他在饭店吃饭,他跑了,服务员把我拽住了。”

  陆离茫然地抬起头,“他不结账,干吗拽住你?”

  傻了,温妙玲叹气,都是被凶手闹的,两个人吃饭,总得有个人买单吧。

  温妙玲要是跟池震再熟些,就能察觉他当时的异常,池震是故意的,因为他想到凶器是什么了。

  织毯子的针!

  他一路走一路找,找到一家卖针织品的店,买了三根钩针。这钩针一头是铁钩,一头是针尖,既能钩花也能织毛衣、毯子。扎死朵拉、刘亚萍、lily的不是签子,而是这种钩针。只有女人才会用这种东西,打电话叫lily的李小姐,在妇产科就诊认识了刘亚萍,送画给朵拉,冥冥中那条把三位受害者联系起来的线,他找到了。现在只要去妇产科调出诊记录,那个藏在大浦路十号后面的女人,就得现形!

  第二天是星期六。

  池震醒得很早,还给自己做了早餐,吐司面包,两个荷包蛋。他不吃蛋黄,所以用小刀抠掉蛋黄,蛋清放在吐司上,淋点酱,夹成三明治。池震吃了第一口就不想再吃了,照片里三个姑娘看着他,朵拉、lily、刘亚萍。照片里她们期待地看着他,永远停留在年轻的年纪里。

  池震到墙边拿起相框,里面夹着他和他姐池雯的照片,那时他俩还小,坐在长椅上笑盈盈地看着镜头。池雯早死了,他嘴里泛起一股苦味,把三个照片和钩针放进公文包出了门。

  这是难得的好天,电台dj用振奋的声音絮絮叨叨,“可以睡个懒觉,相信好多听众还在睡梦中,但阿浪想说的是,正因为是休息,才应该早起,好好享受这无所事事的一天……”

  池震笑了下,今天不会无所事事,他要找到凶手。

  加油站工人凑在车窗上问,“二百七十块,刷卡还是现金?”池震转身到后座拿钱包,但后座上什么也没有。他移回视线,钱包就放在副驾驶位置上,掏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