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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宇,又看看桌上的各种签子,语气带着风暴来之前的平静,“杀就杀,管你是情杀、仇杀、劫财劫色,我见多了,为什么拿签子折磨她?”包宇举起戴着手铐的手,指了指桌上的签子,“这都是你找的?”

  陆离表情冷漠,浓郁眉眼有种说不清的阴沉,“全大马的签子都在这。”

  包宇吼道,唾沫星子喷到陆离脸上,“那你继续找啊、查啊,我就算扎她十下、二十下、五十下,你去查。把我关进来,要我自己承认?那你干什么吃的?”

  “一会告诉你,我干什么吃的。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上礼拜二晚上,你在哪儿?”

  包宇干巴巴地说,“i forgot it。”

  忘了?陆离看了看签子,又盯了几秒桌上的小闹钟,突然抓起闹钟砸向包宇的头。闹钟掉到地上,四分五裂的同时不知触动什么机关,闹铃声响了起来。陆离一拳拳打在包宇身上。

  闹钟响了一会,卡住了,陆离停下手,屋里没有了声音。他猛地回头看向门口,那里站着刑侦局的董局,是他的直接上司,但董局没有要进来阻止的意思。

  陆离一把把桌上的签子划拉到地上,拉开抽屉抽了两张纸,擦去手上的血。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董局,把纸巾扔在地上,走过去关上门。再次停手的时候,地上已经有十几团带血的纸巾。

  包宇招了。然而就在陆离准备结案的时候,另一起报案来了,海滨公路发现一起杀人案,死者也是被签子扎死的,同样扎在脖子上。

  难道抓错了人?陆离不由心里一沉。

  董局把包宇的口供推回来,“去看看吧,万一抓错了,可把人打的不轻。”

  黎明破晓,陆离带着下属郑世杰去了海滨公路。接到报案后,刑侦局队员温妙玲、物证科高航、法医老石已经赶去现场。报案的是一对夫妇,温妙玲当笑话一样讲给陆离听,这两人在闹离婚,男的送女的去机场,汽车坏在半道,被一辆无人驾驶的车追尾了,直接撞在车后屁股上。女的怀着孕,他们已经把她送去民航旅馆休息。男的不让他们开走车,说跟刑侦局的张局很熟,要给张局打电话,把在场的警察有一个算一个,皮全扒了。

  然而张局死三个月了。

  在场的憋着坏,都等着他给张局打电话。

  温妙玲鼻孔里塞着纸巾,说话时纸巾跟着一动一动,陆离看着就难受,让她摘了。温妙玲拔下来,闻了闻空气的味道,又给堵上了,“不行,我心里有味儿。”昨天晚上她吃的寿司,挺贵的,小半个月工资,吐了就白吃了。

  歪理十八条,陆离懒得听她废话,走到红色车前看死者。两名警察正在拍现场照片,见他走过来,把位置让给了他。他钻到车里,看了看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又翻过来看手腕的绳结,看完一言不发出来了。

  温妙玲凑上来问,“是签子扎的吧?”陆离嗯了一声,“还是蝴蝶结,用的尼龙绳。”跟用在朵拉身上的一样。他坐进驾驶位,温妙玲在车外啧啧道,“也真行,人都杀俩了,也不学学打结,跟系鞋带一个结!”陆离没理她,问道,“指纹查过了吗?”温妙玲说,“方向盘上没有,戴手套开的车,手动档挂的一档。这道没坡没弯,这么直,都不知道这车无人驾驶了多少公里,凶手什么时候下来的。”

  “手机、钱包呢?”陆离问。

  “没有,尸体有身衣服就不错了。”

  陆离让她把后车厢打开,温妙玲没动,“老高不让开,说整辆车拖回物证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