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张开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闭上嘴保住自己口腔里仅剩的水分。

  “…我们就一言为定,伊恩·巴伦斯。”瑟德操控转椅移动至操作台,将一串复杂的程序输入其中,“现在,享受黑暗来临前的最后光明吧,我保证,这一定比你经历过的任何一次都疼,可不要哭鼻子哟。”

  伊恩嘴角抽搐,冷静的面具几乎碎裂,继闭嘴之后又老老实实地闭眼,疼痛或者是外泄足以让他蹲一辈子军事监狱的资料都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难以控制的、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和脱离控制的、模糊不清的思想。

  他感受到沉寂许久的精神终于再次充满力量,就像是一滩死水终于荡开了水波,虽然最后的结果暂无定论,但他宁愿付出一切,也要抓住摆脱噩梦的契机,哪怕希望渺茫。

  好在,他不用选,也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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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酸…涨…各种痛觉占据了伊恩的脑海…他有限的词汇完全不足以描述目前的感觉。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趴在冰冷的床板上,嘴里的固定器几乎被咬的粉碎,腰背部传来的剧烈而稳定的疼痛使他清醒,有东西从腰部开始入侵,正一点一点嵌入他的身体,突破了他的皮肤,肌肉,甚至骨骼,黑巫师的手指像刀子一样冰冷,拿捏着他能耐受的最快节奏,每每将他逼至极限,却不让他彻底晕厥。

  “只有你清醒的时候,我才知道哪一条路,或者说哪一种方式更适合你。”黑巫师是这么说的,那时候的伊恩刚刚离开加热仓,披着件一抬腿就露大腿的袍子尴尬地站在冰冷的试验台旁边,黑巫师毫无戒备的背对着他,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根搅拌棒,然后,那盆黄色的矿石逐渐融化,混入鲜血,最终变成了粘稠的暗红色液体。

  那是什么的血?

  伊恩不愿多问,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向外看去,猜测他们大概停留在一处未知的星际,飞船完全没有移动,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趴这里,把胳膊抬起来。”那个叫莎莉的机器人打断了伊恩的神游,语气不善的指挥道,看着伊恩趴好,便将一根根管路接入了他的身体。

  伊恩没有闭眼,他看着明晃晃的针头刺入血管,听见黑巫师的手指与触控板接触,突然放松了下来,情况对于他来说已经够糟了,想来不会更糟。

  “三百六十…三百六十一…”伊恩心里默数,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却仍固执地紧盯眼前吊瓶里的蓝色液体,这是抑制剂,正在快速滴入他的身体,用来压制他基因表达,压制他血脉中疯狂因子的,同时,也夺走了他的力量,他无法移动四肢,也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比起重伤,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更接近死亡。

  他的意识已经飘忽,唯有疼痛还在强迫他保有最后的神经反射,剧烈的耳鸣让他听不清瑟德的声音,也意识不到背后的事情。

  “莎莉!”瑟德的语气有些急促,汗水滴答滴答地顺着他的下颌低落了下来,还未落在伊恩的背上,就被莎莉递出的纱布接住,汗水渗入纱布,留下了淡淡的水迹。

  出汗,对于瑟德来说是一种很陌生又熟悉的的事情,可如今,他已经顾不得了。

  看着顺利固定住银色枪头的机械臂,瑟德终于松手并狠狠吸了一口气,放任自己剧烈喘息。枪头的一端没入伊恩的腰背部,那里的皮肤表面显露出不同变化的红色纹路,纹路下面是拳头大小的隆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滋生,下一星秒就会破皮而出。

  枪头另一端的暗红色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