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牌
  不远处的建筑里,咿咿呀呀的吟唱传到耳朵里。在雨中,显出一丝荒寂与凄凉,却并不让人感觉害怕。

  “过来。”

  冰凉的触感激得她打了个哆嗦,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的把手伸出雨伞。

  周围古典的中西式装潢充满了年代感。吟唱声停止,抬头朝生源处,却是一个戏台。

  小花旦款款行礼,朝这边看来,抬起的脸上,却是雪白的一片,没有五官。

  粗糙的面孔在烛光下有些发黄,身上那身衣服贴在身上,剪裁精细却没有褶皱———原来是一个纸糊的人。

  许淮一惊疑的后退一步,撞到一具柔软的身体。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收了伞,一直默默的站在她身后。

  “都说念由心生,它因我心念而出现,我却不知道这念从何而起,记不得这人的模样。”女人浅淡的唇一张一合。

  许淮一只觉这声音虽近在咫尺,但更像是一阵风散在四周,轻飘飘的,抓不着来处。“什么?”

  “帮我送一样东西。”这句话有了实感,却也显出几分落寞。

  猫儿在女人怀里伸了个懒腰,蜷缩成一团,好让自己更舒服些。

  盯着那猫的两条尾巴,许淮一平静地问道:“送什么?”可惜这句问话话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便有一阵狂风吹过,撕破了戏台子和花旦。

  这些竟然都是纸糊的。还是一次性的……风一吹便破,伪劣产品吗?

  许淮一默默吐槽。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熟悉而又明亮的房间,默默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枕头边躺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散发着一股香甜味儿,好像是冬天的腊梅。

  网上也有卖这种古风的口红胭脂,装在小瓷瓶里,因此许淮一很轻松的认出了这个小东西。扶额看着这个害自己“穿越”一趟的小东西,她颇为无奈的自言自语道:“好歹告诉我地址啊喂……”

  “一一,吃饭了。”哥哥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许淮一连忙把东西收好,朝外走去。

  许淮唯站在衣架旁,手上拿着一件外套,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忽略掉露嘴角的那片乌青,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桌子上是热腾腾的豆浆和包子,楼下阿姨的手艺一向很好,熟悉的味道瞬间勾起了她的胃口。

  “先洗手。”伸在半空中的手被轻轻打了一下。许淮一望着哥哥柔和的目光,妥协的叹了口气。

  许淮唯好笑的摇摇头,带上口罩,回头叮嘱道:“我一二节有课,先走了。对了,晚上不用等我,我有事,可能回来晚一些。”

  没有错过哥哥猛地暗沉下去的目光,许淮一点了点头,只是叮嘱道:“早点回来。”

  发顶不出意外的被人揉了揉,因为口罩遮住了半张面孔,哥哥眼中温润的笑容也变得格外温柔和醒目。

  她站在窗口目送哥哥走远,犹豫再三,才拿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谁呀?”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许淮一动作顿了一下,不自然的哄道:“家家乖,把电话给秦阿姨好吗?”

  “谁啊?”随着一阵癫癫的脚步声,女人疑惑的声音响起。

  许淮一苦笑一声,开口道:“是我,许淮一。”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