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五章 浩浩旧山河(5)
��公有大义,培养我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自己门生遍天下。”

  可惜,那个年代容不下太多人。

  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侵华,许公因为反对慈禧旨意,以“任意妄奏,语多离间”的罪名被处死。那年傅侗文刚到英国不久,被北京入侵和许公被处死的双重噩耗打击,病了半月。

  外交总长伸出手,在烧煤的炉子上,烤着火。

  “我们老一辈这些公使,做的都是丧权辱国的事,签的都是不平等条约,”外交总长看向小五爷,“民四条约就是我签的。”

  他的声音很轻。

  在提过去,提一个沉重的过去。

  也许是傅侗文这位故友在,也许是这一次是作为战胜国去巴黎,所有人都是抱着一雪前耻的念头,才能让他主动提到了这件事。当年举国震惊的日本“二十一条”,最后妥协谈判数月,成为了民四条约。

  “我当时能做什么?能做的只是一面让顾维钧私下放话给美国人,让国际方面施压。一面就是拖每逢谈判日,上茶、点烟、鞠躬,慢慢地磨,慢慢地谈。最后还是签了。”

  这是发生在袁世凯时期的往事。他不签,也要有别人来签,这个名字谁签下去,就是再也洗不去的污点。

  小五爷不知如何应对。

  傅侗文忽然出声,替在场人揭过这件事:“此行去巴黎,正是扳回一局的时候。”

  “是啊,”总长长叹,“我们等着一雪前耻的日子,等太久了。”

  闲话半小时,总长夫人回来,提醒大家总长要见下边的客了。

  顾维钧等公使都在等着。

  傅侗文即刻告辞,带沈奚和小五爷离开车厢,周礼巡留下,接着谈正经事。沈奚迈出车厢,见几个穿着深色羊绒大衣的男人们等在门外,都是和傅侗文会面过的公使,大家颔首招呼后,错身而过。

  “那个是顾维钧,”傅侗文说,“驻美公使。”

  沈奚颔首:“这就是你说的,要在巴黎发言的?”

  傅侗文点头。

  外界都以为和平谈判是从天而降的喜讯,他们这些外交人员都带着一张嘴和热血就去和平会议了。其实外交部已经准备了数年,汇聚外交和法律人员研读国际法,做了万全准备。再加上美国想要遏制日本在亚洲扩张,和中国想要夺回主权不谋而合,才让大家有了充分的信心,能一举拿回山东。

  他们回到车厢,培德和谭庆项已经先回来了。

  沈奚坐下,培德就给他们倒热水,一个个推到每个人面前,满面笑容。

  “她很高兴?”沈奚小声问谭庆项。

  谭庆项支吾了声,看着玻璃杯里的开水,轻叹气:“总长夫人给她讲自己的婚姻故事,她听得高兴,就一直笑。”

  沈奚被挑了兴趣:“讲的什么?”

  谭庆项懒得说,看傅侗文,是想要他讲。毕竟傅侗文和总长相熟。

  “女人是积不下话的,你提到了,就自己讲清楚。”傅侗文才不上当。

  “你讲就是了。”谭庆项挣扎。

  “我不是很了解,”傅侗文笑,“男人们之间鲜少谈这些,这你比我清楚。”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