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不露相思意(4)
��自己:“有点奇怪。”

  她长发披散着,将鹅蛋脸衬得更显白,仿佛浸过水的一双眸子,干干净净的,人也坦坦白白,肉嘟嘟的小脸红了。她笑笑,将头发捋到耳后:“进屋吧,我替你把把脉。”

  傅侗文手撑了地板,借力起身,去拉她的手。

  拉着她走回到两人自己的房里去,也不做声,将她牵到床边上。

  孩子们饿了,叫嚷着,打开门。

  来回跑着,隔着一道木门很清晰。隐隐的,竟还有个女人在哼着曲子:“月光光,照地堂落雨大,水浸街”

  两人都笑起来,歌谣也是这样应景。

  他们两个像置身在很嘈杂的马路上,好似四周都围着人。多少双眼看着他们似的。

  “昨日唱到哪里?还记着吗?”他问。

  “我好比哀哀长空雁,我好比龙游在浅沙滩。”这两句,她印象颇深。

  “晓得下一句是什么吗?”

  沈奚对这戏并不熟,摇头。

  “先上床。”他说,去摆弄那个留声机,“我放给你听。”

  又上床都说过去京城公子哥的喜好是,卧在踏上烧一杆烟,整日地不下地。从轮船到这里,倒也给了她见识的机会。

  傅侗文瞧她没动,笑了:“不乏吗?”

  哗地一声轻响,窗帘被他带了大半,挡去床上的光。

  他走来,弯腰替她脱了鞋。温热的手,忽然近了,沈奚将脚缩着,心跳得快了。

  他偏过身子来,也上了床。睡裤的布料清凉,从她的脚面上滑过去。她将脚趾头蜷起来,下意识的,局促地只有个念头冒出来,去拿另一个枕头,拿另一个

  黑胶唱片滋滋转动,里头人咿咿呀呀地唱起来,是这句:“我好比鱼儿吞了钩线,我好比波浪中失舵的舟船——”

  “听着没有?”他低声问,“三哥我好比是鱼儿吞了勾线。央央,是不是?”

  她觉得脑后硬,是顶在了墙壁上,眼见着他人过来。湿热的触感,真实地,在嘴唇上。他不急不忙地将沈奚的嘴唇吃进去,一会含着,咬着,一会又小口小口地吮着。这样湿漉漉的亲吻,像被他突然推下深海,失了重,无力地沉下

  没了氧气,眼前都是水。

  “小孩,外头”她推他。

  “三哥有分寸。”他的手在解自己衬衫领子的纽扣。

  被单子是累赘,被她搅在身上、腿上,像多穿了一层衣裳。他吻她,是在吃荔枝,去了壳,吮着水,将细白的果肉地吃下去。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吻人的法子。

  七月的广州,裹多一层布料出汗太容易。

  他的后背也很快湿了,汗浸透的衬衫布料,湿热着。

  他笑:“这样和我好,你可不能许别人了。”

  他又说:“许了别人,可不成样子。”

  他再笑:“你倒和三哥说说话。”

  清白的小姑娘经不得这样的调戏,面红着,等被他抱着,滚在床上,身子倒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一个洗尽妆容呈素姿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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