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老朋友
�絮,预示傍晚将有一场骤雨。

  “还是家里好,寮国入夏能热死人。”程劲仁享受着室内柔和而充足的冷气,又往威士忌里夹了一大颗冰球。

  顾其昭穿着绉绸polo衫和大短裤:“那些东南亚的黑皮姑婆怎么没套住你那条腿。”

  程劲仁没搭理他的打趣:“姨丈,我这趟从南洋回来时听说,姓罗的在暗地里耍拳,要祭出叁板斧砍断顾氏赌旗,怎么能任他这样嚣张?”

  上一个二十年合同期内,天新博彩公司纯利共计叁十二亿余澳元,单单每年所缴的博彩特别税平均超过一亿,这样大一个奶油蛋糕谁不眼红,所以龙孚总司在竞标前期,想尽办法摸透天新集团的底牌,又千方百计同澳葡当局拉关系,自以为稳坐钓鱼台,没想到顾起澜最终出价高于自己叁十万,仅差一个百分点就令竞投失败,龙孚娱乐折戟而归,据传董事长罗绍龙当天就因血压升高入住养和医院。

  罗氏集团随后在黑白两道放出狠话,一是要拍发专电给葡萄牙大使馆,言明天新在竞标中窃取龙孚机密,让本次投标结果无效;二是要港口一切码头客轮停运,叫赌客无路可去;叁是要取顾起澜性命。

  顾惊波笑道:“他老眼昏花,脑子也糊涂了,还当现在是清末民初,搞土豪勾结军阀强抢那一套。”

  顾起澜磕磕烟灰缸:“他要来就让他来,他有叁板斧,我有大金牛,他能花五百万雇凶杀人,我就敢出一千万买他的狗命。”

  “最要紧的是客轮通航,姓罗的现在把着佛山客轮,想断我们生路,两百万海外赌客不是小数目,一旦停航,别说赌场酒店冷清,旅游区全都要停摆。”

  “我已经致电澳督府,港澳交通绝不会受影响,龙孚牢笼了佛山轮,我们就另起炉灶,成立新船务公司。”

  顾其昭摁着太阳穴:“喷射船要想负担二十四小时昼夜不停,就只能载贵宾,至少还要新购置两艘快船运输普客。”

  “早该如此,天新命脉不能握在别家手里。”

  四个人商议着如何建立港澳通航新局面,把佛山轮撵出维港和赌场,叫罗绍龙再进一次医院,最好这回永远别出来。

  电话分机乍然响起,顾起澜看着来电显示上的陌生号码,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起,反而朝程劲仁和顾其昭使了个眼色,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一道走出了书房。

  门锁“咔嚓”声响起,顾起澜拿起听筒,电话那端传来低不可闻的喘息声。

  “陈大律师,这两天东奔西走好不好过?什么时候开新闻发布会公布我罪行?”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沙哑:“顾先生,我哪有心思开玩笑,你派的马仔太热情,我有家不敢回,说好的支票影子都没捞到,讲真我油都快加不起啦。”

  “怎么,罗老总没给你支薪水?是他们也找不到你人?”

  “呵,我可是在油麻地混大,想找我没那么容易。”

  “本港面积只比巴掌大点,刨去瑞鑫系的地产,一寸寸地翻地皮,迟早把你揪出来,大律师,你不会只懂法律,不懂算术吧?”

  “我没泄露底价,我知道是你在背后搞鬼,别想逼我食死猫。”

  “这些话讲给罗绍龙听,你个金牌大状也给自己做一回辩护人。”

  陈育礼呵呵冷笑:“我听说你家大仔也念法学,唉,劝你一句,学法律没出息的,我不就是?恒指都快突破万点,还不让他学炒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