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br />   姜梅说:“你之后就没怎么回来过了吧?马来西亚好玩吗?”

  盛秋说:“什么马来西亚?”

  姜梅说:“你不是去马来西亚了吗?”

  “你听谁说的?”盛秋有点无语,“也就南方那边而已。”

  “那没回过是真的?”

  “怎么可能……我妈在这边啊。”

  姜梅叹气:“唉。”

  盛秋看过去:“干嘛?”

  “传言还是不可信啊。”姜梅慢吞吞地说。

  盛秋停顿了一阵,忽然问:“还有别的吗?”

  “嗯,”姜梅说,“比如说你和俄罗斯美女生了六胎之类的……”

  当事人震惊:“非要是俄罗斯的吗?”

  “你今天怎么会在少年宫?”

  盛秋回答:“我现在在那当管理员。”

  “你?”

  “我没说吗?”

  “……”

  两个人坐下以后,烧烤也陆陆续续送上来。

  姜梅说:“饿死我了。今天还没吃饭呢。”

  “少吃一点吧。”盛秋没好气。

  “都不用举我了,还这么关心我体重?”姜梅笑笑。

  然而盛秋却忽然冷笑,说:“现在想举也举不了了。”

  他的手杖正搁在旁边椅子上。

  气氛忽然安静下去。

  姜梅咀嚼着,盛秋目光放空。好一会儿,还是他自己解围:“你老公呢?之前听我妈说,你不是结婚了?”

  “离了啊。”她回答,“结婚嘛,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盛秋说:“那个,你带我来这里吃饭,是不是太恶毒了一点啊?”

  姜梅不由得坏笑起来:“你发现啦?”

  烧烤摊的所在地是以前他们住的地方。二十四年过去,法院和档案局都迁了新址,居民楼也被推平,变成停车场,后来又放空。

  吃过饭,两个人都喝了一点酒。盛秋脸有点泛红,没那么凶,话也变多了。

  “你剪头发了。”他说。

  “嗯。”跳舞的女性,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从小蓄发。

  “我都不知道哪里能理发。”盛秋的声音没来由地越来越低。

  “随便找一家不就好了,路边不都是。”姜梅说着,看到一间如今是生鲜超市的门面,“啊,小时候我都来这剪头发来着。剪头那个阿姨手艺好,说话也很温柔,我好喜欢——”

  结果盛秋说:“以前我也来这剪。”

  姜梅有点意外:“那我们小时候就是同一个人剪的头发?”

  “不行吗?”

  “感觉有点怪怪的啊……”

  酒精酝酿发热,她窸窸窣窣地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笑得蹲下身去。盛秋一直在说“笑什么笑”,可她抬起头时,他明明脸上也被笑意沾染,湿漉漉的,软绵绵的。月光下,眼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