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她心头一怔,上书“石牌楼街金虎巷观察使驿馆”,旁边一列小字,正是她见一次想躲一次那个名字。

  郑家嫁娶,怎么能缺得了霍怀勋这一杯水酒。

  可这会儿也不能不派。总归就是门前递个帖,欢娘只得叫车把式赶车朝金虎巷驱去。

  一路,欢娘望着团书上官职与驿馆名称,免不了呐问:“这个观察使是个什么官……怎么名讳落又是个都尉?”

  袅烟难得充个人,兴冲冲地跟她解释,欢娘听得脸色愈发不安,原来都封了个勋位,还拿了个实权位。

  到了驿馆门口,陪行郑家小厮先行下车,打头敲门。

  观察使驿馆门子将来客女眷上下打量一通,进去禀报,随即来了名青衣老者,方帽宽裰,似有几分官职身,报了家门,原是与观察使一道来肇县随行节度掌书记,说了几句,倒是跟别家不一样,十分客气:“郑家姨奶奶亲来送周公六礼书,也算是大事,别叫人说失了礼,进去喝杯茶水再走不迟。”

  袅烟心忖到底是京里派来,气派都不一样,懂礼数,不像别家,门口拿了请柬就关门,打发人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拿人不当数。欢娘却摆手:“民妇家中还有要务,就不多留了。”

  掌书记老官捋胡道:“小娘子说这话不中听,难不成给我家大人送柬就不是要务了么。”

  焦婆子一听,连忙将欢娘朝里头推:“霍大人是郑家贵客,请都不一定能去,姨娘不能失礼了。”

  袅烟也从旁劝着,欢娘没法,被前拥后推地送进去,一路由那掌书记带路,沿着卵石小径,穿廊过厦,到了里一间跨院内会客小花厅,坐定后,掌书下去叫驿内僮仆筛茶了。

  斗大四方室内静悄悄,待仆妇端上热茶,再没人过来,欢娘虽晓得这只是他公署,抵不过心里发慌,敷衍着喝了几口茶,叫袅烟去驿馆内找个下人来,打声招呼,走人算了。

  焦婆子心思一转,拉了袅烟胳膊就朝外走:“那咱们去找人。”

  欢娘忙唤住焦婆子:“袅烟一个人去就行了,焦妈妈你留我身边。”焦婆子拍腿:“嗳哟,这官员驿馆大,规矩也多,咱们两个一道找人,便利些。”

  欢娘家里都抵不过这婆子大,到了外面不消说,哪儿拦得住她,眼见着两人离了花厅,回了座位坐了小会儿,非但没等着人,反觉得头晕身酥,趴了小会儿,昏着目,见手头那盏热茶还飘着淡汽,心里一紧,手勉力伸直了,将矮盅撞摔地,“哐啷一声”,盖杯分离,水渍染湿了毛织地毯,一张嘴,热气直冒,像发了瘟症一样,抬头隐约见斑竹帘被一只手撩了,匆匆忙忙进来个人,身上还穿着庄严公服,不就是那熟人旧影。

  霍怀勋将圈椅里迷昏了头小人儿拦腰抱起,如入无人界,大喇喇地直走进了内室。

  欢娘身如稀泥,身下垫着片柔软衾丝,身上罩着个浩然人形热物,只觉缀物一片片给褪了,忽□一阵凉风飕飕,连绿绸夹裤都扒了下来,就算没力气看,也知道成了条被人剥皮鱼,抬起脚,拼着一身余劲就去踢,口齿打战,含糊不清:“你今天要是胆敢,我一定得跟奶奶说——”

  霍怀勋一手接过她踝儿,顺便将她两只劈丝软靴给拔了,啪一声掷到榻边儿:“就是你奶奶将你送上门!”

  欢娘受惊,那一脚将力气耗了,呆若木鱼,连哭喊劲儿都受了药性制,发不出来,一排银牙嵌得下唇紧扎扎。

  霍怀勋只顾着先把她给剥干净了,这会儿瞄清楚她脸上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