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黑至暗
��偷袭得手,秦谅一着不慎,被划破了袖子,不得不改攻为守。

  岑杙虽恼他冲动行事,但此刻瞧他腹背受敌,担忧又占了上风。

  依秦谅的身手,就算两个暗卫也不是他的身手,但架不住对方人多,这样缠斗下去迟早会不敌。李靖梣感觉到她手腕的紧张,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并非有意为难你师哥,只是想邀他坐下来谈一谈。”

  为表诚意,她下令道:“越中你回来吧。”

  “是!”越中心不甘情不愿地撤出战圈,秦谅立即占了上风,将暗卫打得节节败退。但是他丝毫未有收手的意思,依然有机会便朝李靖梣攻击。越中不得不再次跳入场中。

  岑杙又气又恼,情急之下,夺了身旁士兵的刀刃,亲自下场。

  “我来和你打。”她趁机把暗卫的剑挡开,佯装和秦谅对打,暗地里却一步步护送他到拴马处,刀剑相抵,师兄弟二人用只得他们自己听见的暗语交谈,“师哥,你为什么这样冥顽不灵,殿下并未想为难你,何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秦谅却咬牙道:“别听她的,她的手段你根本想象不到。”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要你死。”

  “你别被她骗了,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并非是因她的善良和宽容。对一个政|客来说,那是不存在的。”

  “难道你们真的要在我面前殊死对决吗?师哥,我不愿看你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

  秦谅叹了口气,突然伸出一脚,看起来很重实则极轻地将她踢飞出去,翻身跳上马背,挥剑杀开一条血路,夺命而逃。

  越中待要去追,李靖梣闭了闭眼,“不必追了,撤了吧。”

  “是。”

  待人走干净后,李靖梣站起来,伸出脚尖,轻轻踢了踢在地上躺尸的岑杙,

  “别再装了,地上不冷吗?”

  岑杙睁开一只眼,像一只刚出壳的鸵鸟,试探性地瞧了瞧外面的天光。觉得没危险了,才一骨碌爬起来,打扑打扑身上的草叶。

  “我只是觉得你们这多人打我师哥一个,不太公平!”

  “你们?”

  “我,我是说……他们,应该公平对决,一个对一个。”

  李靖梣叹了口气,怅然道:“所以,到头来,还是你们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发现根本无从解释。

  李靖梣似乎有点累,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样子,“算了,走吧,这里有些冷。”

  岑杙见她裹紧了身上的斗篷,移步要走。连忙跑上去扶着她,“你什么时候醒的,背上的伤还疼不疼?”

  “气都要气死了,还管什么疼?”

  岑杙心急地绕到她身前来,“可是我疼啊,心疼。”从斗篷里拿出她的手,在嘴边呵了呵,鼻子又酸又涩,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

  皇太女冷冰冰的嘴角在她掌中慢慢融化,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那就少气我点。”

  “嗯。”岑杙真的很伤心,轻轻地抱她入怀。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皇太女不动声色地越过她的肩膀,朝树上的黑影使了个眼色,对方点点头,背着包裹,悄无声息地从树上下来,一溜烟跑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