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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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新任命了一位招抚使负责此次平湖岭的招安,午后便启程,就由岑大人引路。”

  事发突然,岑杙也来不及多想,抓紧安排手底下的人清点粮食装车,既然是招安,粮食肯定要带充足,五十辆骡车拉着五百石粮食,还要安排民夫驱赶,军士守护,是不小的工程。一个上午能干完就不错了。

  午后便在帐内见到一位面色黄黄,但长得很标志的小姑娘。年纪大概在十七八岁,着一身浅蓝色的窄袖男装,头戴和徐军师一般无二的书生帽,丝毫没有老气横秋之感,反而看起来很精神。

  “你是?”

  “海音书。长公主委任的招抚使。”

  岑杙惊讶不已,一是李平渚委任的招抚使会如此年轻,二是海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李靖梣的母亲海皇后家的人。不会是亲戚吧?

  “长公主呢?”

  “去巡营了。”

  小姑娘话不多,眉宇间竟和李靖梣有些神似。这个神似和李靖樨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不同,是一种气质和神韵上的神似,岑杙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却又无法将她代入任何一人。她想她一定是走火入魔了,看到一个人就觉得与她相似。

  队伍即刻出发。让岑杙意外的是,小姑娘上车后就靠在粮袋上睡着了,一直到暮色上来,她都没有醒。岑杙本来还想和她聊聊天的,瞧她困倦的样子,也只能作罢。九月的天气,傍晚有些清凉,岑杙就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给她盖在身上。自己也躺在旁边,双手置于脑后,看天上的白云,身子随着骡车晃呀晃的。

  小姑娘忽然醒了,揉着眼睛问她:“到哪里了?”

  岑杙扭头答道:“快到平湖岭了。”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小姑娘略带歉意道,“路上有事发生吗?”

  “没有,倒是你,昨晚没睡好觉吗?”

  “嗯,我第一次来军营,不晓得会那样吵。”小姑娘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前面出现一片连绵的青山,判断就是此行目的地了,“我看,今晚我们就在山下安营吧,明天一早再上山。”

  “也好。”

  小姑娘低头发现了身上的斗篷,“这是……你的?”

  “嗯。”

  “多谢你。”

  “没什么,晚间风大,你穿着它吧,不然感上风寒就不好了。”

  “那你呢?”

  “我?我骨头硬。”岑杙轻松地说着,这时骡车蓦得一晃,似是碾到了石块,她身体失去平衡,突然往前去。情急之下想去抓住点什么,但右手对她来说几乎形同虚设。就当她以为要掉下去的时候,一只柔软的手及时勾住了她的腰,将她失去的重心拉了回来,“小心点。你往后坐坐吧,免得掉下去。”

  “没……没事。”岑杙面色发窘,惊出一身冷汗。感觉小姑娘贴她极近,哪怕安全了,也没有松开那只手,说话得时候,热气就扑在她耳边,极不舒服。岑杙不自在起来,下意识地抻了抻腰,想从她的臂弯里把自己不动声色地拧出来,但是又一块拦路石,让她的努力化为泡影。

  “前头是石子路,不平坦,岑大人多加小心。”

  岑杙后悔死了要跟她坐一辆车,小姑娘似乎也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等过了这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