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魏救赵
�围城,今上肯定没理由再责怪旁人,所谓法不责众,当如是。只是……说动文嵩侯继续围城我心里还有几分把握,但是冯化吉,他毕竟是今上的亲信,如果他知道建康城被围,是肯定会撤军回援的,他这一撤不要紧,怕只怕另外两军也会前功尽弃。”一边说着一边留意岑杙的神色,“究竟有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一起围城呢?”

  岑杙听他是一副明知故问的语气,好笑道:“娄将军,这锦囊妙计怕是早在您的口袋里了吧,快拿出来吧!”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娄韧分明是有备而来的,却还一直跟她兜兜转转的,不知道在扭捏什么。

  娄韧一听笑了,“岑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这都能瞧出来。”他赶紧从身后的腰带上掏出一个布包出来,里面是一个类似账本的蓝皮簿子,不好意思道:“我这里确实有一些冯将军的‘落花流水故事’,咳,都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平时搜罗的,上不得台面,本不该拿出来污人眼。但我寻思着,故事虽不是好故事,但或许,对岑大人此行有帮助也说不定。”

  岑杙狐疑地接过来只看了一眼,眼睛就像被水泡了,一阵翻白,里面记载的多是冯化吉多年混迹烟花巷的风流账,字迹虽然潦草了些,但笔笔都有据可查,其中还涉及到了几条人命案。岑杙当初也略有耳闻,只是没想过会和冯化吉有关。如此详尽的陈年黑历史,若非对冯化吉此人有一定了解,是断断整理不出来的。岑杙很怀疑,娄满冠有时间和岁数去搜罗这种东西,但是眼前这位仪表堂堂的亲叔父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默认了。而且事实俱在,这些“好故事”的确是花了不少心思整理的,不加以利用,真的是白白浪费了。

  岑杙翻到一处记录,问他:“这个雅芳阁花魁,是不是就是雅芳阁那号称半个花魁娘子的常姑娘?”

  娄韧一副深谙其理的样子,“岑大人也听说过她?此人可是弹得一手好曲。”

  “略有耳闻。不过没想到,她背后的金主会是冯化吉。”

  想到江逸亭跟她的纠缠,岑杙一时不知道是喜是忧。喜得是金主为冯化吉,江逸亭就绝无染指这位花魁的可能,忧得是江逸亭这样明目张胆接近花魁,不知道将来会给自己招来什么样的灾祸。

  “嘿嘿,这花魁跟冯化吉最早打得火热的时候,你还没当状元郎呢,也就是最近几年关系淡了,偶尔来往一两次。但到底也曾经算冯的人,底下人会给她几分薄面也是有的。”

  岑杙并没有探究常花魁和冯化吉关系的兴趣,她详细翻阅这簿子上的每一条记录,找到最有用的几条,烂熟于心,然后连夜去了文嵩侯和冯化吉的大帐中。

  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非常吊诡,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当她距离冯化吉军营三里之外时,从路边救起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大肚子村妇,竟然就是那半个花魁常姑娘。她半年前怀了冯化吉的孩子,被雅芳阁赶了出来,京里求救无门,便欲上前线来寻找冯化吉。不料,半路上遇上强盗,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抢光了,身边的丫鬟也跑了,只剩她一个人,一路乞食来到北疆,却被军营的守卫当成疯妇驱逐。三天三夜没吃东西,竟然饿晕在了路旁。岑杙出手救她,被她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哭着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并央求她带她去见冯化吉。

  坦白说,如果不是她自道身份,岑杙真没认出来她就是那半个花魁。暗忖真是天助我也。先安抚住她,表面答应带她去军营去见冯化吉,私下里却秘密派人把她送去了长公主处。

  她去会见冯化吉的时候故意提到了此事,却谎称是那花魁自己投错了军营,被长公主“好心”收留了,说要替冯将军好好照顾她们母子两个。果然,这句话被当成了威胁的暗示,冯化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