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安排
p; 岑杙“啧啧”了两声,“真的假的?你别净吹牛了哈!万一被皇帝老儿听到了,让他知道京城之中有一半势力都是你的,还能坐得安稳吗?还不得磨刀霍霍找你麻烦?”

  李靖梣白了她一眼,懒得说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就当我吹牛好了。”

  岑杙认真地想了想,忽然爬坐起来,像小犬一样身体前倾,愣愣地瞅着她。

  “干嘛?”

  “你说得不会是真的吧?”

  李靖梣瞧她那副反应迟钝的样子,就有点气,她好不容易才攒了这么多家底,稍稍向她透露了一些,满心等着她夸赞。谁知上来就被她一句“吹牛”给抹煞了。简直是不识抬举。

  “你说呢?”

  岑杙却跟发现金矿似的,满脸兴奋,“我刚才粗粗地算了一下,就拿户部来说,以前我,王中绪,崔末贤都在的时候,我就不提了,王中绪似乎是中立里头比较欣赏你的,崔末贤生前也是中立派,但私下没少说过你的好话。户部的高官,你的支持者起码占一半以上。再说吏部,我师兄是你的人,吏部尚书付明启跟王中绪交情匪浅,就算不支持你,反对你的概率也不算大,吏部似乎也是你占了一半。除了礼部潘遂庸旗帜鲜明地反对你以外,其他几部都有不少东宫的人。再说京城守备步军统领衙门,除了九门提督冯化吉和北城司统领高谏之是皇上的人,南城司副统领暮云种和东城司副统领朱豫安可都是你的人,至于西城司副统领娄满冠和他的叔叔娄韧,他们虽未直接表明支持过谁,但对你并无敌意。只有目前的神武骑兵营崔云良是诚王的人。不过,骑兵营的势力却是最不容小觑的。”

  李靖梣听她如数家珍地将她东宫的势力列了出来,有些对,有些就差远了,虽然远远未达要领,但罗成这样,已实属难得。面色稍霁,却又听她道:“难怪你的皇帝老子要这般对你,君和储君,本为父女,却要互相提防。天家薄情,原本如此。唉~”

  瞧她捧着脸伤春悲秋起来,李靖梣忍不住笑了,旬又正了正脸色,“所以,你既已知道我的本事,又何必忧心你师兄的前程。”岑杙被看穿了心事,有点不好意思,“我哪有。”

  李靖梣却是一本正经道:“我的文学馆建成,将来便是东宫的小内阁,让他做小内阁的首领,也不算辱没了他。但现在,他不能再在吏部这个位置上呆下去了。”她明确地说:“我东宫不能在要位上放任一个于己无利之人,他这个人,太过孤直,倘若在清平盛世,必能大放异彩。但现在,他落在孤这艘风雨飘摇的木舟上,便只好委屈他,暂时隐居池中,待将来时机成熟,必有他的翻身之日。”

  岑杙哑口无言,如果说先前的李靖梣给她的印象多是一个会耍横吃醋的闺中小女孩,那么现在的李靖梣给她的感觉则全然不同了,她是一个真正的决策者。是一个在复杂的朝局中层层剥茧、剖析利弊、并作出最终决策的掌舵人。

  江逸亭之前提拔东宫和诚王的人,固然公正廉明、毫无偏私,但在东宫人看来,毫无偏私就已经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李靖梣身为东宫之首,当然不能为了一个人,牺牲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让江逸亭退居二线,其实不止是敲打他,也是在保护他。夺嫡之争已经到了水深火热处,他的大公无私如果还要建立在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基础上,那么就浪费了皇太女提拔他上来的苦心。如果不是深知他的品性,连岑杙都要怀疑,他是否已经倒向诚王背弃东宫了?毕竟明眼人都看在眼里,诚王府今次尝到了甜头,已经有意无意地开始向他抛出橄榄枝了。

  “怎么不说话了,听傻了?”

  李靖梣刮了下她鼻子,岑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