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楼主
msp;“她想渗透,侯爷岂会任由她摆布!”

  “这可说不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现在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我们,咱们留也不是,撵也不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倒是听说她来营里三个月,几乎很少出营门,除了没日没夜地看兵书,就是夜里打灯巡营,连灯油都用了五六桶呢!你说她这么拼命做什么?!”

  “这就是问题所在,如果她的目标是西南,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干脆从明天起,我们派人十二个时辰盯着她,看她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咳,侯爷回来了!”

  账内顿时鸦雀无声。程公姜掀帘进入大帐,扫了眼众人,“从今天起,本帅亲自接管大营。敌人既已探知皇太女就在营中,必会再度兴兵来犯。皇太女与本帅商议良久,皆以为她不适合再留在军中。为了安全考虑……”定南侯的目光带着一贯令人捉摸不透的审慎,不到最后一刻,属下们永远猜不透他最后的决定。此刻纷纷凝神静听。

  “本侯会派人护送皇太女回城阳,暂避一段时日。你们之中有谁愿意护送殿下前往?”属下听完面面相觑,回城阳,就是回程家的老本营,接受更严密的监督,同时远离西南军机,这是皇太女主动提出的吗?她倒是识时务懂得避嫌。只是,先是瞒着众人大胆用兵一番,后又迅速服软离开,避开了所有正面冲突,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精心谋划的算局。众人都在这局中被她牵得团团转,而结果早在她意料之中。

  因此在属下们领命而出后,定南侯并未感觉一丝松快。他取来纸笔,细细斟酌着写了两封信,一封用蜜蜡封好,着人飞马送入京城。另一封则着送行的亲信交到程夫人手中。

  “殿下,我们真要急着走吗?”路过三驼山口的时候,越中回头去看相处了数月的大营,想起自己刚刚在此奋勇杀过敌,还没过完瘾呢,离开真有点舍不得。

  李靖梣并不回头望,用她一贯清澈的语调问:“想留下来?”

  “不,殿下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的职责就是保护殿下。”

  李靖梣笑了,“原本也想多呆一些时日,不过,形势催人。何况,这里目前姓程,并无我们的立锥之地,离开了也好。等下次,我们再回来的时候……”

  不待她说完,越中就兴奋地接道:“这里就姓李了?!!”

  李靖梣笑而不言,望着天边静静流淌了不知几万年的浮云眼神逐渐澄定。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永远停留在某处,她不可以,别人也不可议。

  就在她们的马蹄踏着黄尘往西南主城城阳开拔时,在万里之遥的建康城里,一只青鸟正张开华丽的翅膀划过天空,急如流星般往东而去。

  “……岑杙?……岑杙?”

  “……岑杙?……岑杙?”

  耳边仿佛回荡了千万声,岑杙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猛地越出水面。终于感知到了外面的世界。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咽喉咕噜咕噜往里钻,她的呼吸不再顺畅,呛得难受,仿佛仍淹没在深水中,不见天日。直到有只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将她脑袋轻轻一掰,口中那股阻力顿时松了,她猛地“咳”了出来,嘴里呷的淤血瞬间冲喉而出,漫过腮颊和脖颈流到了地上,尚是温热的。

  “取毛巾来!”江后一面托着她的脖颈,一面冷静拔掉她身上的银针。神情丝毫未有松懈。

  周小山依言照做,忙前忙后地充当她的左右手。将毛巾拿来,替那人擦干脸颊血迹。虽然清了体内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