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面佛面
��亭也觉得少了些什么,左右看看,“想必已经和沈隰一起赴北疆了。”

  “他这一不在,还真有点不习惯哪!”傅敏政把伞往上掀了掀,露出一张意味深长的笑脸,正对着岑杙。

  岑杙没理,江逸亭笑道:“人家户部的郑郎官都还没说什么,你这个外头的倒是先不习惯起来了。”

  郑郎官也笑,“傅大人说得也有理,华大人这一走,户部现在可是清闲下来不少。”

  傅敏政道:“这么说他还挺受皇上器重。这华金鹏从县里被调进京,直接进入户部,走得是和岑老弟当年一样的路子,保不准,会是下一个岑杙呢!”

  岑杙听出他话里有话,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对皇帝来说,没有哪个亲信是不可取代的。今天她是岑杙,明天有可能就成了纪文奎。而这华金鹏可能就是第二个她。

  出了宫门,傅敏政所去的刑衙和岑杙所在的都察院是同一个方向,便接过江逸亭的差事,同另两位作别。

  望着他二人远去的背影,郑郎官忽然忧心忡忡道:“这怎么会呢?以岑大人之风采,纵观宇内,也找不出第二个来。这华金鹏横看竖看无论哪里都比不上岑大人。”

  江逸亭道:“恰是如此,这华金鹏说不定将来比岑杙能更进一步。”作为旁观者和某种层面的感同身受者,江逸亭再了解不过,在朝堂这个尔虞我诈、无限纷争的地方,越是扎眼越是对己身不利,相反,越是平淡越有可能走得稳当。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岑杙能扎下来而不是浮上去,成为众矢之的。只是在都察院那个是非窝,恐怕难上加难。但将来的事谁又能料得准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沈隰、赵辰走后,都察院群龙无首的刺头们在攻击岑杙这件事上颇有些意兴阑珊。都御史兰冽把众人集合到二堂,正式宣布,“都察院的孩子气就到此为止了。”

  岑杙一听这几个字描述还挺恰当。

  朝廷监查体系的选官和别的部门不一样,采用“以小制大”“以下制上”的原则,作为都察院主体的御史谏官普遍比较年轻,而且品级低微。这样的人在朝中尚未形成根基,没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纠劾百官时往往能够畅所欲言、无所牵绊。正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往往也会因为缺乏从政经验被人利用,一条死胡同走到黑。这样来看,兰都御史在统御属下的时候,确实像带一帮愣头小子。

  比如现在,一群人听说了“淮阳伯抢占民田、纵子行凶,却因亲故被今上赦免”的事,群情立即激奋,恨不得狼突到今上面前讨要说法。

  这淮阳侯是已故严太后的堂侄,年轻时和萧王整日厮混在一起,是个不学无术的混球。这几年听说已经长进了不少,没想到他儿子又继续出来祸害人间。皇帝心里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岑杙知道,即便宽恕了对方,他心里也未必高兴。不然,消息不会这么快走漏到都察院来。

  果然,在众御史义愤填膺的雪花上书、唇枪舌剑下,原本已被赦免的淮阳伯父子重新被捕拿下狱,随后大理寺按律问罪,又抓到了淮阳伯父子拒捕、潜逃的黑历史,这就罪加一等。今上“迫于压力”在众人面前痛心疾首了一番,表示没有照顾好严太后的家人,枉为人子。众臣纷纷劝慰,直言非君之过,实在是严氏一门太不争气,有负圣恩。今上并未开恩赦免,最后判了流刑,举家流放西南三千里。至此,严太后外戚这一脉算是在朝中永绝了。

  岑杙并不关心严氏的结局,自严太后驾薨之后,严门败落已成定局,严氏族人仍旧不知收敛,落得这个下场也算咎由自取。她关心的是今上打算为诚王议亲的事,据说已经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