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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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终人散。岑杙无心再停留,正打算告辞。在一错眼的当口,看见稀落落的人群中,那常姑娘正抱着琴同一个男子亲密交谈。那男子体态端正,瘦体长颈,留着短须,举止间像极了一人。见她长时间抱着琴,便伸手帮她接过来,退后一步,跟着她一起往楼上走去。

  岑杙难以置信地将他看着。

  “咦?那不是吏部的江侍郎么?他怎么也会来。”娄满冠显然也认出了他。

  岑杙脸色黑得吓人,心中一股无名火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出去一趟。”

  说完,就急匆匆出门,往江、常二人进入的房间走去。

  心里既失望又愤怒。没想到江逸亭竟然会来这种地方,船师姐知不知道这件事?难怪前段时间总是听她说,师兄最近越来越晚回家。她知道自己和江老夫人处不好,让他为难了。甚至想为了讨好婆母,打算答应让江逸亭纳妾。而江师兄呢,表面上倒是一派正直,说不会让她受委屈,更不会纳妾,可背地里呢,竟和别的女子卿卿我我。这算什么。

  从方才他和那女子亲密的态度可以断定,两人私下会晤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莫非这江逸亭也是个负心薄幸之人?

  等快到了房间门口,岑杙反倒冷静下来,以她对江逸亭的了解,他断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倘若自己现在贸然闯进去,万一被认为是替船飞雁来捉奸的,岂不是会伤了他们的夫妻感情?不行,现在不能进去。

  这时,房门开了,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岑杙连忙闪到一边躲藏。听到江逸亭同房里人告别,之后慢慢下了楼,离开了雅芳院。停留的时间并不长。

  也许,他只是来听曲的。

  岑杙这样想着返回房间,娄满冠似乎看出来点什么,“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让人帮你盯着点,不叫人看出来什么。”

  “不必了。我相信江师兄,不会辜负师姐的。”

  半个月后正是江老夫人的六十大寿,作为前礼部尚书的遗孀,独子现在又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前来恭贺的人很多。就连诚王也带着皇帝的恩旨前来道贺,席间,十五岁的诚王与江逸亭相谈甚欢,扬言还想拜入江逸亭门下研习书法。许多东宫幕僚对此皆嗤之以鼻。

  散席后,岑杙本想找江逸亭聊聊,在大门处偶然听见几个人正在同他话别,便没有立即过去。

  “江侍郎如今算是飞黄腾达了,与朝中炙手可热的诚王殿下交好,我等想羡慕都羡慕不来!”

  “诶~陶大人言重了,江大人好歹是东宫出身,岂是那种背主弃义、琵琶别抱之人,莫要说笑了。”

  “哼,我看未必。眼下东宫远在西南,管不着京里的事,就有人认为咱们东宫没人了!这不,可劲儿往鸡蛋缝里钻。难怪世人都夸江大人秉性‘忠直’,我看他如今对诚王的热乎劲儿,倒是‘忠直’得很呢!”

  “二位大人说完了吗,江某做事一向自有分寸。陶大人如果对此次选官不满,大可面陈圣上,江某问心无愧!恕不远送!”说罢竟拂袖而去。

  “你瞧瞧他这个样子,真不明白,哪里值得殿下重新起用。简直是扯后腿的小人。”

  “算了,谁叫人家现在正当红呢!”

  岑杙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方才走得那两个是东宫幕僚,这次朝廷选官,江逸亭是负责考核的官吏之一。秉持一贯刚正不阿、不偏不倚的作风,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