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山庄
拱了拱,“我都好久,没吃到婆婆做得饭了。”

  岑杙搂着她笑,“这有何难?待过年我去接聋婆婆赴京小聚,到时你就抽个空过来,咱们一起吃顿团圆饭,让聋婆婆好好犒劳一下这只小馋猫。”

  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宠溺之情溢于言表。李靖梣面颊不可抑制地发烫,羞涩地闭上眼,又问:

  “孙哑叔现在还好吗?”

  “好,都好!”岑杙道:“孙哑叔去帮四娘管账了。有他和晏回在,包四娘这江南第一粮商的位置估计还得再坐个二十年。”

  “欸?你和四娘不是一直有联系吗?居然不知道她铺子上的大管家是谁?”

  李靖梣沉默了,揪着她钮襻抿嘴不语。这些年包家的确为东宫出了不少力,明面上她自然当东宫人护着,但是私下里总不愿见这些人,连细节也不要打听。岑杙当然知道其中缘故,刚才只是顺嘴一提。她是怕勾起伤心事吧?当年她不带聋婆婆过去,何尝不是怕想起旧人?

  岑杙瞧她眼睛有些红,窝在怀里闷声不语的样子,愈发像只受了委屈惹人怜爱的小猫,心中愈发疼惜。知道她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结,决心今天就帮她解开。手掌轻抚她的后背,“绯鲤,起来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李靖梣似乎有些不情不愿,被牵引着来到湖边的一片小树林,沿着只容一人通过的小径往里走。到了拐角处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屋舍的影子,牵着的手猛然抽了回去。

  岑杙回头,见她驻足在两棵门户般的桦树中间,难以置信地直视着前方屋舍,眼中渐渐凝结出水雾。

  岑杙回去牵她的手,却被发泄似的甩开。所有与当时记忆有关的,失望、痛苦、愤怒、绝望,都从内心深处翻涌上来,经过时间的消融和腐蚀,原来一丝一毫未减当年滋味。

  眼前的“避暑山庄”,空有“避暑山庄”的外形,但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它早已被烧成灰烬,连凭吊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她后退两步,眸中蓄满的两汪泪水,拼命忍着不夺眶而出。恨恨地瞪了岑杙一眼,转身调头就走。

  岑杙连忙拦住她解释,“绯鲤,当年是我不对,冲动之下烧掉了避暑山庄,我知道这件事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对不起,绯鲤。”

  “你凭什么烧掉它?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它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这么做!”

  迟到多年的质问像利剑扎在心口,岑杙哑口无言,但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不放手。

  “你放开。”

  “我不放!”

  岑杙渐渐红了眼睛,喑哑道:“当年我只是个小人物,而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女。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怎样不会让你忘了我?我知道自己很可笑,你后来依然过得很好,没有一点难过,我心有不甘,又气急败坏地去刺杀涂云开!我想让你记得我,哪怕是恨,哪怕知道你会因此难过,我也想你能记得我!”

  李靖梣回过头来,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瞅着她,“我的确恨你!”

  岑杙心中绞痛,“我知道。”

  “你很卑鄙,你现在说这些不过是因为你重新拥有了我!你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说出补偿的话,这丝毫不浪费唇舌。但是那四年,你一次没有真的行动过,一次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有……”

  “那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我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