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接木
�入了她的耳朵。不管她还喜不喜欢着岑杙,旧情人另结新欢的消息,对任何人大抵都是不高兴的,如果她刻意解释,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暗忖还是等岑杙自己解释为好。于是面上只做不知,同样神情淡淡得为她施好了针。

  她从李靖梣房间出来时,岑杙也从隔壁房间与云种商量好了大计,一前一后出门,岑杙看到她,立即走上前,“顾青,你跟我来,我有事情跟你商量。”拉她去了隔壁房间。

  云种也见她二人去了,定了定神,也进了李靖梣房间。同她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岑杙的“移花接木”之计,李靖梣最先体验的不是理智上的安全无虞,而是由心底衍生出的焦躁和恼火,冷冷道:“本宫生死有命,无需她人操心!”

  “殿下身系万民福祉,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云种万死难辞其咎。还请殿下听云种一席话,暂且搁置心中介隔,待平安回京后再图其他。眼下殿下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云种给殿下跪下了!”

  他很少下跪,云栽刚才听了哥哥那番话,正吓得心肝胆颤,此刻也说:“是啊,殿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花姐姐的计策险是险了些,但云栽觉得有用,有什么事情咱们回京再说。我只要想一想他们的用心就害怕,您可还记得太子当年——总之,您绝对不能再出事了!”她对太子李靖植当年遇刺的事件历历在目,知道人一旦发起狠来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李靖梣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有很多话堵在胸口说不出来,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我非不愿意顾及自己的性命。只是大难当头,一个可以狠心将自己的妻子至于险境的人,怎么值得托付?”

  云栽、云种一时都没了话说,是啊,要是用岑杙的调包计策,李靖梣的安全固然能得到保障,但是被调包的顾青就危险了。他们和顾青并未有多少情分,只知道效忠皇储即使牺牲自己性命也理所应当。可岑杙保护殿下是出于什么心理呢?那顾青可是她的妻子啊!虽然二人并不知晓她是如何娶得妻。

  云种把李靖梣的决定告诉岑杙,后者脸色青一块白一块,顾青用手语道:“要不要我去跟她解释一下?”

  “不用,她说得对,我不该拿你冒险。即便你是个陌生人,也不应该把你卷进这些血雨腥风中。”

  “可是我愿意。”顾青见她怔住,又用纤纤细指温柔得重复了一遍,“我愿意为你们冒险。”看着她流露的不忍,她的眼睛又明又亮,乐观得笑了笑,“况且,我知道,你一定会尽全力护我周全的。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多么轻巧好看的姿势,其中交托了生死的深情厚谊却并不多提。岑杙暗叹,她在李靖梣那里求而不得的“信任”二字,在她身上似乎总来得特别容易,她半开玩笑道:“万一,我护不了你周全呢?你知道,我是商人出身,很见利忘义的,大难临头,如果只能护一个人,我肯定护最喜欢的那一个,那你可真就危险了。”

  她似乎并不愿意相信,天真得眨眨眼睛,努努嘴,“哼,那你就去护喜欢的人吧,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不需要你保护。”

  岑杙看的好笑,“小顾青,你是在生气吗?你这样我可要误会你喜欢我了!”

  她捂着嘴笑起来,虽然无法发出声音,但是岑杙却觉得像有百灵鸟在耳边唱歌。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去说服她!也非要说服不可。”她斗志昂扬起来,像和她打了个温柔的赌。不过真正到实践的时候,发现还是直接把人弄晕来得省事儿。她把换了红衣、易了容的李靖梣费力得从床上抱起来,回头看看坐在床前同样打扮成“李靖梣”模样的顾青。她朝自己歪头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