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朝天子第六折上
��”风连山很是不屑地轻哼一声,旋身避过剑锋,反手便已拔剑而出直击沈砚卿面门。

  “刚愎自用。”沈砚卿将袖剑猝然一转斜斜地抵开了剑刃的凌厉走势,又沿着剑刃的走势向后压下腰身,转瞬间便已轻盈如羽地翻飞掠开,“您不妨看一看,您的那些人手眼下可还有余力来顾及此处?”

  风连山不及调转剑锋亦不及撤去力道,那原本颇为凌厉的一剑携着劲风削过,却只是削断了一截天青色的衣袖,于夜风之中如叶如蝶,轻飘飘地落下。

  他却仍旧是一副并不急于求成的模样,抬手拭了拭剑锋,锐利而又压迫的目光却一刻也未从沈砚卿的身上移开:“如何?看来你是想要……血债血偿?那么你该去毁了平康帝的陵寝才是。”

  “我对死人没有兴趣。至于赵王,不妨便由居于庙堂的谢家人以白虎符好好‘款待’,我这等江湖人,可干涉不了什么。”沈砚卿讥诮地笑了笑,足尖轻点于不远处站定,“而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当由我来代劳。”

  风连山挑眉冷笑:“干涉不了?以你这些年的作为,可不像是干涉不了。若非你如此迅速地‘处理’了秦风馆,我本可挑动风归藏和他在南城暗植的势力借刀杀人——不论是谁,都会认为北城不过是受害者。”

  “城主‘深谋远虑’,可惜还是算漏了些。”沈砚卿以一副了然的神色答道,“思及此前秦风馆的种种,倒也合该如此——到时您再以暗通叛乱者的名义清算于我,便是做得一干二净。”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风连山听得此言,却是哼了一声,“你所谓的‘代劳’,便是将我的女儿教成这副大逆不道的模样,再以此为要挟?”

  沈砚卿暗自握紧了袖剑,面上却仍旧是不紧不慢地反唇相讥:“可笑,这等事情想必是威胁不到城主的。——我是真的很想问一问,您是将她视做子女,还是用以挣得脸面的傀儡宠物?”

  “牙尖嘴利,难怪能骗得她言听计从。”

  风连山不欲与他单单地在此争论什么,说话之间已然提剑举步,身形如鬼魅一般地逼近而上,直刺沈砚卿的要害:“你以为前几日随你从廷尉寺全身而退的人,今日当真奈何得了我?”

  “城主莫忘了,您的人手可是分了不少去守枕山楼。”沈砚卿低低地嗤笑一声,却全然不敢轻敌,收了收攻势迅速闪身避开,“如今南城已彻底落败,您怎知风蔚公子便会默认您在此为风城招揽灾祸?”

  “你!”风连山心中一惊,剑锋也险些因此而偏转几分,却又旋即调转了方向刺来,“那又如何?”

  “便拭目以待。”

  沈砚卿这一次却是不退反进,迎着对方的攻势全然不设防,一剑刺出直指风连山手臂之上的穴位。

  一线泠泠剑光如曙色破开长夜,只是那流畅的剑影在将将刺入对方肌肤之时,已骤然顿住。

  风连山所用的长剑较之于袖剑自是所及更远,此刻已在沈砚卿的衣上划开了一到长而深的血痕。

  沈砚卿挑开风连山的那一处肌肤后亦是不恋战,倏忽间已收剑回身,虽微微蹙着眉,却又似是对新添的伤口无动于衷:“城主的剑法果真是难有敌手。”

  “你既然明白,便不该自寻死路。”

  “焉知不是玉石俱焚?”

  话音未落之时,沈砚卿已然再次点足出剑,剑尖所指却已是风连山另一处稍有破绽的穴位。而风连山见状亦是不与他多做饶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