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剑器近第六折上
��也随之缓缓后退。然而秦风馆的打手们并不会给沈砚卿太多的机会,在他说服风茗离开后不久便已纷纷逼近了过来。

  沈砚卿如执剑一般紧握住伞柄,足尖一点向后迎着夜雨跃上了身后一株枝干斜出的树木,簌簌地惊落了几片泛黄的枯叶。夜雨在刺骨的寒风中微斜着潇潇不绝,沈砚卿天青色的衣袂与半束半散的乌发也在这风中微微地扬起。

  四道人影自地面暴起,银亮的剑光一瞬间倏忽如疾电般刺破沉闷的猩红夜色,自四个方向直取沈砚卿的心口。

  而沈砚卿再次点足飞起的身影却是比他们更为敏捷,而原本被他踏在脚下的枝丫也在这点足之间“咔”地断裂飞出,电光火石之间已径直刺穿了当先一人的胸膛。

  沈砚卿飞身向着这处被率先击破的方向掠去,而身后已有数枚暗器无声地向着他的后心破空而来。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当机立断地在那被枝丫刺穿的人头顶一点足,向后翩然地腾转翻身一一避开四五枚暗器,青色的衣袂在夜风之中猎猎飞扬作响。

  在堪堪避开那暗器后,沈砚卿立即于半空之中一面飞转旋身重新面对着剩余的三人,一面将青竹伞猛然撑开一旋,好似猩红阴郁的背景之下骤然绽开一朵清艳的昙花。

  “叮”。

  最后一枚暗器被旋转着的伞骨应声打回,一点象征着剧毒的幽蓝光芒融进无边的沉闷夜色,瞬间没入了又一人的脖颈之中。

  “砰”!

  “砰”!

  两具死不瞑目的狰狞尸体定格着最后一瞬惊恐的神色重重地落地,溅起一大片泥水飞入沉沉夜色,片刻后又点点地落在尸体的脸上。

  黑色的布靴两脚先后落地,天青色的衣角早被雨水浸湿,却仍是不曾沾上方才的半点泥水与血水。沈砚卿一手握着伞柄一手保持着撑起伞骨的动作,在悄然落地后将原本撑在头顶维持平衡的伞面无声地移至身前,好整以暇地旋转着。

  伞面上绘着的花鸟在这缓慢的旋转之中,恍惚间也如翩飞的嗜血之鸟。

  这种种变数在须臾之间纷然迭起,风茗甚至还不及发出一声惊呼,顷刻间便已有两人化作了了无生气的尸骸。而若非是正正地落脚在了一具尸体的头颅边,沈砚卿的这一连串的动作在广袖衣裳的翻卷之间,几乎可谓是飘逸洒脱的舞蹈。

  这是风茗三年来第一次见到沈砚卿显露拳脚。

  剩余的两人似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一时挺剑在身前不敢再妄动。而沈砚卿不紧不慢地旋转着伞面,微微扬起头低睨着那两人,似是对他们可能会造成的威胁毫不在意。

  而风茗从自己的藏身之处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她清晰地看见,沈砚卿的手紧握着青竹伞,骨节隐隐发白。

  这样的对峙并未持续多久,又有数名黑衣的打手追上来,与先前的两人合为一处,一步步地向着沈砚卿逼近。沈砚卿似也并无半点畏惧,横举着青竹伞不紧不慢地向着他们迎了上去。

  刀光剑影一触即发,殷红的血色肆无忌惮地在院中蔓延开来。即便沈砚卿身手灵动,在这样悬殊的对阵之中也很留存体力难全身而退。

  被削尖的竹制伞尖很快便变作了深深浅浅的殷红色,血迹洇染着伞面上的图案,变作了血色的花与飞鸟,乍看来颇为触目惊心。而沈砚卿原本一尘不染的天青色衣袍也终究渐渐地溅染了一片片暗红,分不清究竟是何人的血迹。

  风茗躲在树后偷眼看着前方的战局,指甲已不自觉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