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太平令第七折下
分会的计划大意了,不过也不仅仅是如此。”

  经此一事,风茗大致地也明白了三年前所谓“西坊之变”的始末。想来应是风氏商会无法容忍石斐在风城明目张胆地做醉生散的生意,便授意洛都分会毁去他的药物来源,分会选择了与绣衣使合作,却不曾想到对方怀有异心。

  只是……为何不选择趁石斐在风城行商之时动手,而是舍近求远地选了洛都呢?

  风茗径自想着,微微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绣衣使既然是帮凶,那么今晚石斐的遇害,也应当另有玄机了?”

  ……

  “听闻苏公子琴技娴熟,今日得见,确实令人赞叹。”玉衡抬眼看着屋中墙壁上的画卷,语调之中仍旧是颇为轻松,仿佛只是在与友人闲谈,“怀秀园中轩室的布置果真是各有千秋,只是这幅画的风格未免不太契合这屋中的布置。”

  苏敬则正漫不经心地用香箸拨弄着博山炉中的香料,袅袅的轻烟之中,香气似乎馥郁了一些:“想来是因为这布置太过淡雅了些,石斐大人有意用此亮色来提点一番——说起来,玉衡姑娘虽是不常鼓瑟,今日演奏得却也是不错。”

  “哦?”骤然触及到渐转浓郁的香气,玉衡不经意地微微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若我不曾听错,玉衡姑娘所奏的应是《入阵曲》,此曲多为高亢激越之声,然而方才姑娘曲中有数次曲调渐入高亢而突转低沉之处,亦有反之之处,不知何解?”

  苏敬则施施然放下香箸,投来的目光与其说是征询,倒不如说更像是观察。

  “苏公子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么?”玉衡笑了笑,不答反问,又似是非常随意地提道,“看来阁下对于香道也颇有了解,还真是——令人意外。”

  “玉衡姑娘过奖。”苏敬则对于玉衡句末微微加重了的词句只做未闻,依旧是柔声开口,“看来此前贸然以琴音相和,果真是我唐突了。”

  玉衡仍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脚下却是向后微微退了退:“知音相和从来是寻常之事,何来唐突之言?我只知苏公子于音律之事颇为精通,而我这临时学来的两三技巧不值一提——除此以外,便一概不知了。”

  “好,那便……‘一概不知’吧。”苏敬则便也端然地和玉衡对视着,笑道。他面容清俊,举止温雅,的确是一个十分适宜带笑的少年,“玉衡姑娘可是觉得这香料的气味不甚合意?”

  “哦?那么我可要贸然问一问,苏公子可有什么提神的茶水了?”玉衡的语气之中满是半开玩笑的意味,目光之中却隐隐地有着锋锐的碎芒。

  “玉衡姑娘多虑了,若是觉得不适,且回去休息片刻便好,哪有这么复杂呢?”

  “……多谢。”玉衡不觉笑意微冷,临行之时又补充了一句,“苏公子倒真是位妙人,我很期待着日后的相逢。”

  见玉衡已然走远,苏敬则这才若无其事地微笑着,抬手取下了香炉的镂空顶盖,另换上一只不透风的顶盖,灭去了其中袅袅升腾的熏香烟气。

  ……

  “以曲调之高低缓急暗示巡夜人的远近?还真是个异想天开的方法。”风茗蹙眉沉吟着,“果然当时苏寺丞是知道些什么的。”

  “苏寺丞?”沈砚卿听得风茗提及苏敬则,微微一挑眉,“确实不尽如他表现出来的模样。”

  “当时是他将凶犯以琴弦代弓弦的告知于我,如今再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