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太平令第六折下
��想必那爬出窗外疑似蛇类踪迹的血线,便是证据了。”风茗细细地推演着,“而窗外的几颗石子,想必是凶犯翻窗绕至屋后某处投来的,以求引起死者的注意。凶犯在拉回狼毫时原本想要模仿一番蛇类蜿蜒爬行的痕迹,不料却碰翻了书桌上的砚台引起了巡夜者的注意,故而只得匆匆了事。”

  梁管事脸色微微阴沉,再次出言打断道:“句句不离冰窖之说,看来风小姐是认定了我是凶手了?”

  “恐怕正是如此。”

  “但这皆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即便是冰窖钥匙园中也并非只有我手中这一把,你可拿得出更为直接的证据?”梁管事再次反问。

  “证据……自然是有的。”风茗气定神闲地笑了笑,却是暗暗地握紧了袖口。

  她此前唯一担忧的……恰恰是无法给出一个最为有力的证据。

  风茗顿了顿,在脑海之中飞速地浏览过此前在各厢房中的所见所闻,心中虽无定论,仍旧以笃定的语气说道:“我先前便觉得那银弩有几分异常,如今想来,应是你在作案后不及取下琴弦,于是直接将其在固定之处绞断,屋中剪刀之上的小缺口便是证据,而想必银弩固定弩弦之处也卡着绞断的琴弦。”

  “……”对方沉默片刻,冷冷地反驳道,“这不过是证明了凶犯以琴弦充作弩弦而已,至于我屋中剪刀上的缺口……也不过是因为用了不少年月,难免有些缺口罢了——风小姐,你可不要妄加论断。”

  “梁管事何必着急?我尚未说完。”风茗笑了笑,却不经意地微微蹙眉,目光四处飘了飘:自己究竟遗漏了什么呢?

  而风茗稍稍一移开目光,便看见那乐伶正笑吟吟地看向她,手指随意地缠绕玩弄着一根丝线。察觉到风茗的目光后,她笑意不减,趁着无人在意之时眨了一下左眼,复又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风茗一时不解,她强迫着自己暂且放下对乐伶这番动作的疑惑,冷静下来思索着她的暗示。

  如今情势紧急,对方若是当真有心相助,给出的必然是最为简单的暗示——也就是关键线索的所在之处。从风茗的视角看来,乐伶的左手边放向对应的是东侧厢房,那么眨一下便是……第一间?而乐伶手中玩弄着的丝线……

  她的思绪只在刹那之间便拨云见日,而在其他人看来,风茗不过是微微沉吟了片刻,便含着淡淡的笑意反问道:“不如也由我发问一次吧,方才路过之时似乎见到管事房中的床帘一半垂下一半用丝线束起,却是为何?”

  “风小姐怎么连这等无关紧要之事也关心了起来?莫不是……根本没有证据吧?”梁管事很是尖利地反驳着,却有几分色厉内荏之意,“今晚事发突然,来不及收拾得当罢了。”

  “那可奇了,若是来不及,为何又特意束了另一侧呢?”风茗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语气越发地笃定,“我想,梁管事其实根本没有休息吧?所以一侧的床帘不曾放下。而放下的那一侧想必是因为……用以束起床帘的丝线被你取下系在了狼毫末端吧?因为沾了血迹,故而既不能放回原处,也不好丢弃在园中任由他人发现之后一一核对。”

  “风小姐未免太过异想天开。”对方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风小姐的猜想倒是很有意思。”一直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听着她推理的孟琅书终于似笑非笑地开了口,语气仿佛只是在谈论什么新奇的游玩去处,“那么风小姐可知道,这根丝线如今又在何处?”

  “这便要问一问梁管事……”风茗上下打量着梁管事,一笑,“愿不愿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