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孟茕缓了缓气,笑道:“只余在下一人。”

  “你想知道他什么,可以问我。”

  沈长寄见二人有问有答,说得“亲热”,心里愈发烦躁。他将此人的底细查了彻底,有什么想知道的不能问他,非得亲自问本人?

  谢汝无奈地回头瞧了吃醋的夫君一眼,嗔道:“这般多话,不想听你回去吧。”

  她只是想拉近与病患的关系,医患互相信任是极有必要的。

  沈长寄:“……你问吧。”

  他在二人中间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半眯着眸睨着孟茕,眸中藏着深寒。

  “公子贵庚?”

  “三十有三。”

  谢汝惊诧地抬头看他,“我以为公子至多二十五六。”

  孟茕轻声笑了笑,看向谢汝的眼神愈发柔和,“夫人过誉了。”

  嘭——

  沈长寄冷着脸将剑拍在桌子上,眼神冷森地盯着孟茕,若是目光能化形,只怕能将对方凌迟百遍。

  孟茕笑而不语,与之对视,不闪不避。

  谢汝:“……”

  她从袋中取出一根银针,“失礼了。”她将银针扎进穴道,观察孟茕的表情。

  “胸口的滞闷感有无减轻?”

  “有。”

  谢汝施了一番针,对他的情况又有了些了解。她将针具卷了回去,低着头,看着自己药箱,若有所思。

  虽棘手,但也不算毫无可能。

  她翻阅了医书,来时已经有了猜测,此时印证了猜想,倒也不算出乎意料。只是书籍是残卷,记载这病症的救治方子不全,上面只说这病乃是常年奔波、劳心伤神所致。

  这种病在数百年的战乱时倒常有发生,百年前那种兵荒马乱的年代,哀鸿遍野,流民风餐露宿、颠沛流离是常有的事。

  不好治,也没什么条件治,因此死于此病的人也不少见,只不过近百年来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好了,已经少有人会得这种病了。

  这病最难办的,还是在于拖的时日太久。

  “公子去过鹤州?”

  谢汝想起来这几年鹤州的洪灾,倒有可能诱发此病,但时间上也不对,孟茕这病少说也有十年了。